“轰隆——”闷雷在云端炸开,一声紧接着一声,震得地面颤抖,窗棱也急促地吱呀作响。
帘帐里,身影交叠。
“……裴渊!”她瑟缩在柔软的床榻里,声音打着颤,素白莹润的指尖掐进裴渊肩膀。
他单手抚摸她红晕蒸腾的侧脸,嗓音沙哑极了,近距离低语时能撩到她全身发麻。
“遥遥,你不要,我就不继续了。”
裴渊喉结滚动,满心满眼只有她,等着她的回答,另一只手不肯松开半分。
她犹如置身火炉,无助地攀紧他,柔媚的眼眸已承受不住,溢出晶莹的泪珠,她低低地啜泣着,微微仰头,轻碰他近在咫尺的薄唇。
她声音也在颤抖,脆弱惶恐,下一秒所有的低泣声被他吞进喉咙里。
009在空间里瑟瑟发抖,把自己卷成一团,恐怖的威压笼罩在这片区域,每一次电闪雷鸣,都是摧枯拉朽之势。
它不得不再次佩服两位大佬,明明都感受到这股危险至极的压力,竟然还在——
它暗自吐槽,不知何时,它收到黑化值降低的消息。
黑化值一点一点地掉,不间断,平稳极了,直至掉了总共二十五点,再没动静。
苏遥这一夜察觉到裴渊格外焦灼的心境,心里好笑地叹口气,手上越发拥紧他,和他抵死纠缠。
她已经听不见雷声,听不见雷电劈中庭院大树,后者轰然倒塌粉身碎骨的声音,也听不见呼啸的狂风撞开门窗,愤怒地卷席屋子而茶盏噼里啪啦碎一地的声音。
她耳边只有裴渊的喘息声,和他不安的低唤:“遥遥,别怕,别怕。”
他从来没有这样急切过,他怕再不快点,以后都来不及了。
苏遥忽然就有些心疼,颤抖着捧上他的脸,目光柔软充满爱意,这样望着他。
她轻喘着,嗓音却柔和坚定:“裴渊,你也别怕,没事的。”
——虚张声势的天雷不敢劈她的,她在,就会护他周全。
裴渊的脸轻轻蹭她的温热的掌心,目光盛满炙热的爱意,而后他转头,在她右边掌中郑重地印下一吻。
“遥遥,我爱你。”
两百多年来,支撑他走下去寻找下去的理由,是可笑的证道信念。
见了她之后,他明白,区区道心如何比得了她。
证道?不,他一辈子,生生世世都无法伤害她。
灵台要碎就碎去罢,天雷要罚,他也受了。
他任由自己沉沦于此刻嗜骨的欲望里,在温柔乡里,对她诉说情意。
心爱之人娇弱地咬着嫣红的唇,下一刻他听见她回应:“我也爱你……”
裴渊低笑着,吻她的耳畔,轻道三个字。
以帘帐为界限,划出两片天地,外边七零八落杂乱无章,里面浓情蜜意肆意欢爱。
裴渊拥着她温存,天亮之际他起身,用薄被盖好她,让她下巴以下没露出半寸肌肤,他凝视着她,唇边含着柔意。
片刻后他下榻,掀开帘帐的一刹,满室的狼藉映入眼帘。
掀翻的桌椅和屏风,湿哒哒地躺在地上,茶盏的碎片掉了一地,摇摇欲坠的门窗,凄惨地苟延残喘。
裴渊漆黑幽深的眼瞳凝出阴戾,可喉结和颈上的红色吻痕,以及衣领下方的抓痕显眼得很,无端给这俊美的男子添上糜艳的诡谲。
他无声走过去,首先去看的是梳妆台,被雨水侵染过的东西,他已不愿让她佩戴,尽数擢拾起来,收进乾坤空间里。
裴渊看着人力无法立即恢复的房间,捏了个诀,房间眨眼睛恢复原样。
他透过窗户,望见庭院里成为碎渣的大树,夏季日头太盛,他的遥遥喜欢在树底下乘凉。
他随手捏诀,受过天雷怒劈的树顷刻间恢复,绿意盎然、生机勃勃。
裴渊眼神幽冷,望着万里无云的天际。
许久后,他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