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才说宋大人识时务,没想到你当晚就反悔了,真是个很不聪明的年轻人。”知州啧啧叹气。
苏遥身边只有一个赵霖,也没有慌乱,淡淡道:“我的心始终是朝廷的,知州大人,劝你别和朝廷作对,现在收手还来得及。”
苏遥纯粹在说没意义的话,知州根本不会听这种劝阻,她只是边说边往后退,想拖延时间。
知州呵了一声,“你小子懂什么?”他抬手,就要示意他的手下一起上。
有身姿轻盈的衙役,提着一个人,飞檐走壁,落在苏遥后方不远处。
许许多多的衙役现身,刀锋冷冽。而苏遥,立刻接过人质,从袖中滑出一把短刀,尖锐的刀尖冷冷地抵在他颈间的动脉上。
“知州大人,您动手啊!”
“爹,不要动手——”知州儿子只觉飞来横祸,从昨天害怕到现在,无时无刻不在担惊受怕,此刻终于见到他爹,哭肿的眼睛再次溢出眼泪。
知州瞪大眼睛,颤着手,指向苏遥,“你竟敢绑架我儿——”
苏遥单手紧紧扣着知州儿子的肩膀,将他挡在自己身前,另一只手上刀尖似雪,她叹口气:“下官身边多的是身手好的,从你知州府绑你儿子过来,不是难事,下官也就借你独子一用了。”
况且知州一家都不是什么好人,他的胖儿子还是个强抢民女,搞出几条人命的恶霸,苏遥于是心安理得地抓他来当当人质。
胖儿子浑身都在抖,脸上的横肉也在剧烈抖动。肿成核桃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惊恐地看着知州。
“爹,救救我,救救我!”
知州重重地一晃衣袖,狠心不再看他,“全部给我上,无论如何,必须杀了宋远!”
所有人,顷刻间动了。
苏遥笑了笑。
知州脖子一凉,下意识抬手一摸,满手的鲜血,他当即瞪大双眼,抬眼看向苏遥,整个人往后仰。
“砰——”知州后脑勺着地,脖子上鲜血汩汩流出,死不瞑目。
第一个死的人竟是他自己。
他带来的侍从在激战,他们本就不是衙役的对手,此刻发现主子已死,不免心下慌乱,不多时就被衙役杀个干净。
“你杀了我爹……”胖儿子怔怔地看着那具尸体,猛地奋力挣扎,“狗官,你杀我爹!你竟敢——”
苏遥将他一把推出去,他立刻扑到知州旁边,大哭:“我爹是知州!你竟敢杀他!你怎么敢的啊!”
苏遥对他嘘了一声,对上他充满怨恨的目光时,笑道:“杀他的人不是我,难道你没看见周老爷一直站在角落,偷偷找机会出手杀他吗?”
苏遥笑容冷漠,歪曲事实:“杀他的人是周康,关我宋远什么事?”
她低叱:“来人,把周康拿下,押送进地牢!”
周老爷被她睁眼说瞎话的本事惊到,“宋远你——”
站在阴影处看完全程的魏修和梁晖:“……”
苏遥对那边拱手,笑意尊敬:“两位大人什么时候到的?这满地的血,怕是污了您二位的眼睛。”
满地的血和尸体,她立在那,笑意盈盈,眉眼低敛,莫名诡谲难测。
梁晖打量着她,神情严肃地对魏修低声道:“陛下,这个宋远——”
魏修走过去,看着那双和她那样相似的眼睛。
“大人?”苏遥低声提醒。
“知州罪该万死,宋远,你有功。”他淡淡道。
苏遥连忙拱手:“谢大人。”她明白魏狗要给她升官了。
“官兵已经捉拿齐山所有工人,宋远,去把你的人领出来吧。”
苏遥再次感谢。
“你身边能人异士很多,应该都不是原本的衙役。”他冷不丁道。
苏遥讪讪一笑,“他们在下官还是县令时,就跟在下官身边了。”
魏修没再说话,苏遥于是告辞,去领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