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笑呵呵地拂了拂头发:“瞧婶子说的,我自然是要照顾婶子的生意啊。”
女人这一抬手,挎包女人就跟发现了新大陆一样嚷了起来:“俺滴妈呀,你这手表……手表不会是沈景行给你买的吧?难道是赵家那个买的?”
“赵家那个穷,早上见了一面,他从家里给我带了两个地瓜就算是早饭了。这是沈家那个买的。”女人摸着手表,“沈家那个体贴人,见了面就带我在街上逛了一圈,我就故意失了嘴,说了句每回去田里都不知道几点,经常饿过了才回家吃饭,他就拉着我去商店买了这块表。买了表才带我去吃了饺子,本来还要带我去供销社扯布料,我这不是念着婶子你嘛,就哄着他先回家了。”
“啧啧啧。”挎包女人盯着那手表,“这表不便宜吧,沈景行也太阔气了。”
“一百六十五呢。”女人笑得嘴角都要咧到耳朵根子后面去了。
“那你还在这儿假模假样说不知道选哪家,东西都收了人家的。”挎包女人带着几个妒意。
“婶子,你是见过大世面的人,你不是总和我说,做人不能只看眼前的一点小利吗?这沈家出差阔气也不是什么好事,大手大脚,留不住财。你看这才见一面,他就给我买这么贵的东西,堂哥家的孩子他也领回家养。这以后啊,没个女人管着他,还不定他能干出什么事情来。我都担心,他给我买表的钱是借来的,我进了他家门,回头一起和他还债,那我不是很冤吗?”女人分析得头头是道。
这回轮到挎包女人猛点头了:“你这么说倒是有道理,秀丽,我说你是有主意的人,哪里轮得到我来教你。”
我听到这里实在听不下去了,狠狠跺了一下脚,我转身就走。心里恨恨地想:哼,你还想进我家的门,还想做我家的主,想得真美,我同意了吗?
我赶回学校时,沈米珠已经在食堂热饭了。
她问我去外婆家做什么了?我随口扯了个谎,不想让她知道我爸去相亲了,她要是知道了,肯定又要胡思乱想。
下午连着两节数学课,我一刻也不敢走神,生怕张春平一个看我不顺眼,又要借口留下我。上次我从他宿舍扬长而去,这两天我一直提心吊胆的。班干部的事情,张春平也一直拖着,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这个题型,你们给我记死了,考试肯定会类似的题型。”张春平用粉笔在黑板上将例题画了个圈。
学生们赶紧拿出笔开始记。
“今天的课就上到这里。”张春平合上了书,“还有半节课的时候,我打算选一下班干部。”
我的心颤了一下,还是来了。
“班长。”张春平看了一眼孙志浩。
孙志浩站了起来。
“你认为你能胜任班长一职吗?”张春平问。
张春平这一问,教室变得鸦雀无声,我的心脏“砰砰”地跳得厉害,张春平这是什么意思?我咽了一下口水,紧张得用视线的余光看着侧后面的孙志浩。
孙志浩看着张春平,一张脸胀得通红也说不出来话。
“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吗?能不能胜任?你只要回答能或者不能。”张春平的手指轻轻地敲着讲台,他脸上带着一点笑容,就像他真的那么亲切一样。
“能,能。”孙志浩结结巴巴的。
张春平皱了一下眉,他的手指还在敲着讲台,但眼神却变得冷冰冰的了。随即,他开始扫视全班,视线所到之处,每一个人都垂下头,大气也不敢出。“孙志浩,那你说,学习委员该选谁?”张春平又问。
孙志浩几乎要哭出来了,他很害怕又要挨耳光。
“钱,钱小丽。”孙志浩硬着头皮答。
被点到名的钱小丽吓得立刻站起来:“老师,我没想当学习委员。”
张春平踱着步走到她面前,俯下身,他笑眯眯地问:“你为什么不想当学习委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