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经过了无数的疑惑和猜测之后,汴州王终于向嵯峨天皇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既然她说自己是嵯峨天皇,总该有什么作为凭证才对。
好不容易得见一丝曙光的嵯峨天皇哪敢再有隐瞒,连忙把有关自己被卖的那家名叫分桃园的象姑馆,以及自己偷渡的那条船的船长赵留,和自己抵给他八尺琼勾玉的事情说了出来。
汴州王直觉此事不小,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便暗中派人查访。
由于线索充足,这件事的始作俑者也没有溜逃的意思,无论是赵留,还是八尺琼勾玉,都很快被带到了汴州王的面前。
好巧不巧,赵留船上的那个佐佐木御休曾经在奈良祭典时见过坐着花车游行的嵯峨天皇,于是也被带来汴州王面前认人。
此时的嵯峨天皇身着华衣,打扮亮丽,与在船上假装传功的邋遢模样根本就是判若两人,佐佐木御休十分轻易便将其认出,并对其跪拜起来。
既然嵯峨天皇的身份已然确定,汴州王也不能再继续擅自留她,当即便决定带着嵯峨天皇去面见皇帝。
汴州离京都十分相近,只一天的工夫,汴州王便带着嵯峨天皇来到了夏云的面前。
“你是说,眼前这个就是扶桑如今的最高掌权者——嵯峨天皇?而且她实际上是个妹子?”
汴州王点了点头。
“她为了劝说我别干这种‘邻居屯粮我囤枪,邻居就是我粮仓’的事儿,不派使节,不带随从,而是选择亲自坐船偷渡到中原来?”
汴州王又点了点头。
嵯峨天皇越听脸色越红,显然也是意识到自己的这一番操作究竟有多么愚蠢了。
能够遇上仇青,被送到汴州王面前,显然是不幸中的大幸了,若是被赵留从海上丢下去,或者没能从象姑馆逃出来……这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她忍不住偷偷抬头看了一眼端坐在前方的大夏天子,对方剑眉星目,面如冠玉,明明是略冷的长相,却因眉间有一点红痣而微微中和了这种清冷之感,反而平添了几分温暖和善。
她真的很难想象,那个对扶桑做出那种递刀行为的始作俑者,正是面前这个看起来十分温和清秀的青年。
只不过,对方提出的问题和充满了不解的表情仿佛在不断彰显自己此行的愚蠢,她只看了两眼,便又羞愧难当的低下头去。
双方都有些尴尬的沉默了一会儿,夏云被她惊世骇俗的举动惊讶到了,不过还是很快回过神来,给两人赐了座。
汴州王突然道:“陛下,既然这人已经给你带到,这里也再没有臣的事。汴州事务繁忙,臣也就不多留了。”
夏云挑了挑眉,的确没准备留她,只是有些暧昧的微笑道:“那爱卿慢走,路上注意安全,朕得空再去看你。”
汴州王风情万种的笑了笑,眼神之中亦不乏暧昧的说道:“那臣,便备好美酒佳肴,等着陛下前来品尝了。”
两人心照不宣的点了点头,汴州王才慢悠悠的离开了。
反正嵯峨天皇从进门到现在,除了行礼之外也没说过话,夏云的视线正追寻着汴州王远去裙角的最后一丝色彩,嵯峨天皇却在此刻开口了。
她抬起头,目光灼灼的看着夏云,眼神中似乎还有隐隐的恨意与不解:“陛下,我们扶桑国与大夏无冤无仇,您究竟为何要如此对待我扶桑!”
夏云将视线转回,冷冷的看着嵯峨天皇,是啊,现在是无冤无仇。
直到这视线将嵯峨天皇看的有些发毛了,她才忍不住低下头,将视线偏开。
“您想要什么,大可以先说说看!何必二话不说便挑起战争!”
夏云冷声道:“哼,扶桑不过是个物资匮乏的弹丸岛国,你难道真以为我对你们那一亩三分地有所觊觎?”
他停顿了一下,用更加不屑的语气说道:“倒是你们,难道不是整天做着登上大陆的美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