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后宫嫔妃的尸体抬到议政的太极殿上,这属实玩的有点大,但群臣见秦政没有反对,也都很识趣表示了缄默。
不一会儿宁婕妤的尸身都被两个侍卫抬了上来,穿的还是前几日身死之时那套桃红色宫装,只是脸上盖了一块白绫。
“贵喜,你就给朝堂诸公讲讲你的发现吧!”见尸身抬了上来,夏云对身边的小太监说道。
“是,陛下!”贵喜战战兢兢的回道,虽然昨天已经演练过了,但今日是当着这么多大臣,他一个没有品级的太监,心里还是有点虚。
夏云似乎是看出了他的胆怯,便举起一根手指指了指头顶。
贵喜立马会意,皇帝的意思是,这事他办不好就送他武卫军,以后专门干乘坐热气球侦查的工作。
没得法,为了不上天,贵喜只得给自己加油鼓劲,一步步的迈向了宁婕妤的尸身。
群臣们注目着这个传话的太监,都十分不解,不明白一个太监对宁婕妤的死能有什么说道。
秦政则微微了眯了眯眼,像是要从贵喜身上看出什么端倪来。
贵喜走到宁婕妤身边,定了定神,清了清嗓说道:“诸位大人,小的在进宫前曾学过一段时间的仵作,我看过宁婕妤的尸身,恕我直言宁婕妤根本不是死于拳脚,而是死于中毒,而且还不是一种毒!”
贵喜一句话激起千层浪,朝臣们顿时窃窃私语起来,大理寺卿段琼更是不屑的嘲讽道:“你一个小太监也懂如何断案?”
面对正三品官员的质疑,贵喜有点慌神,好在夏云立马出声说道:“段卿这断案手段不依身份高低,且让他说说,如果有什么不妥,届时段卿再指正便是。”
皇帝这么帮腔,段琼自然没话讲,冷哼一声遂不再发言,只是冷冷的盯着贵喜,只要贵喜有半分错漏他就会立马打断。
贵喜松了口气,接着一把掀开盖在宁婕妤头上的白绫,只见白绫之下宁婕妤面容极其狰狞,口耳鼻眼皆有血痕。
贵喜指着宁婕妤的脸说道:“诸位大人请看,宁婕妤七窍皆有血液渗出,但脸上却没有半分伤痕,这说明流血不是外力所致,不是外力自然就源于毒药了,据小的所致,能致人七窍流血而亡的只有砒霜一种毒药,且此药无色无味实在是害人首选之毒药!”
群臣看了看宁婕妤的面容,随即不自觉的点了点头。
夏云也适时出声问道:“段卿,砒霜之毒果然如贵喜所言,能致人七窍流血而死吗?”
大理寺执掌天下死刑,对于投毒案自然见的不少,段琼无可奈何的走了出来答道:“陛下,确实如此,砒霜之毒确实能致人七窍流血而亡,但七窍流血而亡却不都是因为砒霜。”
夏云闻言点点头,转头又对贵喜说道:“贵喜啊,你说宁婕妤是中砒霜之毒而死,可还有什么凭证?”
“陛下和诸位大人请看,宁婕妤嘴唇上有裂口,双眼突出,双耳肿大,且十指的指甲呈青黑色,这都是中砒霜毒而死的症状。”贵喜这会儿也不复开始那般紧张了,将昨天演练过的内容向群臣婉婉道来。
不少朝臣都凑近宁婕妤的尸体,朝贵喜所指的身体部分细细看了看,果然如贵喜所言,于是又纷纷点了点头。
夏云这时又是一副好奇宝宝的样子:“贵喜你不是说宁婕妤不是死于一种毒吗?那还有什么毒,快给朕讲讲!”
“遵命,陛下!诸位大人请看!”贵喜说完俯下身,轻轻的拨开了宁婕妤的嘴唇,只见宁婕妤牙齿与牙龈之间有一条细细的蓝线。
一位朝臣适时的问道:“这又是何毒所致?”
贵喜从容不迫的答道:“回大人,只有汞毒才会使死者在牙齿和牙床的交接处出现蓝色线条。”
贵喜一番对答让刑部尚书侯坤和大理寺卿段琼都哑口无言,其他人自然更没话说。
夏云乐的只拍掌,赞到:“精彩!精彩!贵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