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穿过饱经风雨已经黄中泛黑的窗棂上,透过糊着的斑斑孔孔的毛头纸的缝隙,恰恰有那么一丝不安分的紫金光华打在一只紧闭的眼睛上,接着那只闭着的眼睛微微一颤,似是有了触动就要睁开一般。
“嘶~~~”
青尘眉睫一颤,渐渐张开了眼,还不待他看清眼前情景,脑间锥心的疼痛让他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特别是脑后的鼓胀麻木之感,好似后脑缀了一个秤砣般,沉重异常。
下意识便要伸手摸向脑后,只是意识中的手并没有出现,就好似失去了手存在的知觉。
脑间疼痛,心下恍惚,自己一只胳膊受伤,自然是使唤不动的,应是换只手来使的。
只是还不待他使唤所谓的另一只手,脑中却是“咯噔”一下,彻底清醒了过来,也想起了昨夜种种,以及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幕。
低头去看,却是见着此时的自己正被五花大绑,并且被捆在了一处立柱之上。而两条胳膊哪是不听使唤,却是被绑缚的久了,血络失了流通,已经失去了知觉。而此时他的稍微动弹,却是让两条胳膊有了活动,渐渐胳膊上传来针扎般酥麻的刺感。
只是还没挣扎活动几下,腿上便也传来触电般的麻痒,接着就是大腿一软,小腿用力,却是小腿肚儿一抽,便彻底失了支撑,顺着立柱身子向下滑去,就这样以半跪半坐的姿势被绑缚在立柱之上。
只是这立柱却是粗细不均,这一滑动,却是感觉手间的绑缚放松了许多,他侧头一看果然如此,而且若是自己身子再能下压半尺,就会靠近立柱的一处凹陷。
他抬头看向四周,见自己却是在一屋子中,屋中陈设看着虽然有了些年头,显得陈旧了些,但倒也整齐。
卧榻靠西墙,梳妆镜在旁,妆台下秀椅,一应皆俱全。
屋间收拾的整洁异常,竟像是一处女子闺房。
卧榻铺锦披绣,纱帘半掩,隐约似见床上被褥鼓胀,应是有人。
如今被缚,事态不明,他也顾不了那许多忌讳,往床上瞧,只是纱帘隐约,而且来人好似侧卧,看不清床上是何人。
昨夜情形太过诡异,惊悚莫名,是他顿生逃离此间的念头。
这一次他自己使劲往下压身子,让手中的绳子靠近立柱那处凹陷,只是这半尺距离,却是很难在压下身子,无奈之下,青尘只能压迫在身下一侧的伤腿。
一股痛感袭上心头,他忍着疼痛不敢发出过大的动静,让床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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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醒。不知不觉间额头鼻尖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终于,手间绳子再度一松,他心中一松正欲再想办法。
忽的,“嗯~”
青尘一怔,停下手中的动作,几乎是要去屏住鼻尖呼吸。
却见那纱帘之中被子翻动,之后便没了声音。
青尘舒了一口气,原来只是熟睡翻身而已。他又等待数息见床上再无动静,便开始了继续的动作。
索性此一方彼一处,在下滑过程中,不但两条胳膊被渐渐放松,就连手腕间的绳索也有了松动的迹象。
他手指忽的绕住了一处绳头,手腕间的压迫感越拽越松。
终于绳头落地,手腕一轻,他心中一轻,将捆绑已久的胳膊搬了出来,这胳膊倒似是身外之物,僵直的难以使唤。
由于唯一一条胳膊还使不上力气,他背靠立柱,腰间一挺,靠着肩膀撑着,一左一右的往上挪,加上脚下使力,这才一点点的站了起来。
踮着脚朝屋门前挪去,惊喜的是他在门扇一边看到了兽头杖。
他拿住推门环,微微向上方抬了抬,直到到顶再也抬不动了,这才微微再放松了一点,这才缓缓地朝里拉。
他屏住呼吸,手臂丝毫不敢颤抖一下。虽然极尽所想,但这门到底响还是不响却是难料。
索性在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