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苏青衣说过,东吴城各城门上的牌匾不用换,但上官离还是亲自将四大城门上的牌匾摘了下来。
又重新送来了四块新牌匾,请青衣候题字。
苏青衣揉着眉头,一脸无奈。
他身旁,站着曾经的蓝袍太监朱云峰,如今,他褪去了蓝袍,恢复了本姓,应叫顾云峰。
顾云峰旁,便是从剑阁而来的温如尘,一身剑意,额角两侧的龙须随风而舞,恣意洒脱。
他是个铸剑师,也是剑者。
温如尘身后,柳生花抚琴而坐,却并未奏琴,不知在想些什么,有些出神。
“来来来,你们选一块牌匾题字。”
苏青衣笑着招呼道,乐得清闲。
“是,侯爷。”
顾云峰拱手道,一步踏出,选了西城门的那块牌匾。
顾云峰提起笔来,犹豫片刻,下笔时时急时缓,字体圆润,锋芒暗藏。
“侯爷,那我选南城门的这块。”
温如尘笑道,挥笔便写,笔墨飞舞,字迹偏瘦,而锋芒毕露。
二人笔风,各有千秋。
“柳兄,你呢?”
苏青衣回首相问,只见柳生花像是魂游天外,眼神似乎有些迷离。
“小柳,侯爷叫你选一块城门处的牌匾呢。”
温如尘接着说道,拍了拍身后的柳生花。
柳生花被这一拍,似乎像是从睡梦中忽然惊醒那般,不禁身子一颤。
“嗡~”
琴弦不经意间被柳生花拨动,琴声将他拉回了现实。
“柳兄,没事吧?”
苏青衣转过身去,蹲下身来,只见柳生花的额头上不知何时竟密布了一层细汗。
“没事,没事。”
“我最近在修习一门灵魂类的术法,不经意间失了神,惊扰诸位了。”
柳生花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他轻轻的拭去额头上的细汗,起身指了指那块北城门的牌匾。
“侯爷,那我便选北城门的这块。”
“好。”
苏青衣退后一步,给柳生花让出路来。
柳生花是世家出身,笔墨纸砚自然对他不在话下。
洋洋洒洒间,墨刻石间。
这四块牌匾,瞧着像是木纹,纹路清秀,却是一种罕见的石材。
每块牌匾,足有十米长,三米宽,悬挂在城门之上,瞧着大气磅礴。
而柳生花这人的字,既内藏乾坤,又显露锋芒,如龙蛇同行,鱼龙交杂,恰到好处。
“小柳的字,是真不错,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啊……”
温如尘大笑道。
说起来,这里头温如尘年纪最长,其次再是顾云峰,他们两算是同一代人。
依修炼界五十年一代人来说,苏青衣和柳生花都算是晚辈。
所以温如尘叫柳生花一声小柳,也是理所当然。
剩下的那块牌匾,自然是留给了苏青衣。
苏青衣提起笔墨,抬头望了望这三人,嘴角边不经意间多了一抹笑意。
他想起了南边的小道爷,想起了北边的龙莲。
想到了身边人若桃花的安梦溪,想到了巾帼不让须眉的灵雅雅。
苏青衣这是在组建自己的班底啊。
一代人正在老去,一代人正当年轻。
笔墨尽染,入石三分。
苏青衣挥笔间,豪情万丈。
一口浊气吐出,敢换日月新天。
写罢。
四块牌匾被送去了城门之上悬挂,而苏青衣所书的那块东城门的牌匾下,还悬挂着一把紫金长刀。
这把紫金长刀曾在七国混战的年代,有一个令人生畏的名字。
破乾坤。
这是实打实的一把九阶神刀,被裘屠刀以血滋养数百年,刀意可斩神魔。
苏青衣将其悬挂在城门牌匾之下,以此刀招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