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道士陷入沉思。
道门老祖还是不言语,只是笑意盈盈的望着这位小道长。
丰谷道长本自信无双,但莫大的寂静让他渐渐紧张起来,无动于衷的道门老祖和众道门强者让他逐渐失去了自信。
此时,丰宙道子忽然问道。
“丰谷道友,你又怎知。现在不是一场梦?也许现实世界的你,还是在人世间行乞。也许那日悬崖夜色下,你便已经入了梦。”
此语一出,丰谷道长浑身如遭雷击。
他想反驳,却又哑口无言。
他不断的环顾着四周,现实与梦境竟然奇迹般地结合了起来。
什么是现实?什么才是梦境?
他再抬头,竟又出现了汹涌的人潮,车水马龙的街道上,他跪在路旁,衣衫褴褛。
在众道士眼中,丰谷道长竟又哭又笑,他像是分不清方向一般胡乱的跑着。
“带下去吧。”
丰宙道子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一幕。
话音刚落,一个跟丰谷道长同属一观的道长闪了出来,将其带回。
悟道便是这般,也许一瞬间便能开窍,也许一瞬间便会疯魔。
又过了小半天,有一身形丰腴的道姑站了出来。
“老祖,您所问,应该是庄周道君究竟是人,还是蝴蝶。”
“我出生于一个大家族,但礼数众多,家中长辈成天逼着我学习琴棋书画。我贪玩,经常跑到花园中同那翩翩起舞的蝴蝶说话。我那时觉得,蝴蝶与我一般,被困在这个大家族里,快乐不起来。后来,我也梦到了自己变成了一只蝴蝶。”
说到这里,众道士哄堂大笑。
道门老祖微微点头,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丰腴道姑并不在意周遭的哄笑声,她反而神色愈发严肃了起来。
“不怕众道友笑话,那时候,我也想过自己究竟是一只蝴蝶,还是生于大家族的千金小姐呢?”
“丰秀无知,也弄不清梦境为何存在,是否真实。在我看来,梦境约莫是另外一个世界,也许同我们的人间存在中某种联系。在这头,我们是人,在那头,我们有可能是蝴蝶,是飞鸟,是山河湖泊。两个世界的我们,可能共用着一个灵魂。”
说到这儿,广场里已经鸦雀无声。
就连道门老祖,也思索了起来。
这个丰秀道姑的说法实在有趣,尤其是最后那句,让苏青衣不禁拍案叫绝。
两个世界,一个灵魂。
这头是人,那头是蝴蝶。
实在是想常人之不敢想,说常人之不敢说。
道门老祖又微微点头,不禁问道。
“其他道友还有何见解吗?”
老祖的话音落下,又有人对丰秀道姑提出了质疑。
“丰秀道友,你说梦境约莫是另外一个世界,可为何我们每个人的梦境都不同?我活了数十载,又做过许多不同的梦。莫不成这世上有无数个世界,有无数个我们,却只共用着同一个灵魂?”
丰秀道姑听后,竟也无法反驳。
紧接着,又有许多道友谈论着自己的见解,有精彩之处,却也漏洞百出。
苏青衣看着这一幕幕,从最先的新鲜,到最后的腻味,足足过了两天两夜。
这处广场上,人来人往,悟道便已悟了两天两夜。
苏青衣终于忍不住了,揉着有些困意的眼眸,打着哈欠道。
“这些道友,可真是无聊,一个小故事也能悟两天两夜。人老祖压根儿就没出题,是他们自己自己给自己出题啊!”
这话被平山道长听到,只见平山道长有些惊讶的回过头来,问道。
“丰愚,你说什么!”
苏青衣伸懒腰的手一顿,回道。
“道长,我是说,庄周梦蝶,既是庄周也是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