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这话,张歌奇便自信地说:“别说三个,就是……”
我赶紧递眼色给他,说什么大话呢,三个条件想必已经是非常苛刻,这时候可千万不能打肿脸充胖子。
张歌奇话锋一转,笑道:“就是两个条件也能答应。”
张富贵竖起三根手指,“第一、不许对参仙有任何不敬的言行;第二、不准不请自入任何一户人家;第三、不准干涉村中事情。”
我说:“张大叔,第三条也太笼统了,具体是指哪些事情你得说清楚啊。”
张富贵答道:“就是他们现在得的怪病,你们不许管闲事,不许去替他们治!”
我心想,这种病果然是诅咒,药物也是治不了的。如果真要驱除诅咒,那我也需要找到诅咒的根源才行,现在答应了也无妨。
我点头,“好的,我答应你。”
张歌奇又说:“大叔,你这第一条自己遵守了吗?你刚才还管参仙叫‘棒槌’呢,算是尊敬吗?这好像不是啥好词儿吧?”
我杵了他一下,“别瞎说,棒槌是放山人对人参的称呼。因为在山上,如果说‘人参’这两个字,被人参听见它们就跑了,所以用别的词儿来代替,比如‘棒槌’、‘萝卜’之类的。”
张富贵微微朝我点了下头,“看来你做了不少功课。”
我说:“我看了很多与放山有关的纪录片,这一行很有趣也很神秘,可惜如今已经渐渐式微,不复从前了。”
张富贵笑了下:“小伙子,万事万物自有盈亏的大周期,彼时盈此时亏,你就说这东西式微了?实在是目光短浅!你们中医是不是也式微了呢?”
我点头,“张大叔说的很有道理,寿命不长的普通人只能看到一段时期的趋势。”
张富贵略有些赞许地瞅了我一眼:“行吧,你们去我家呆一会儿,吃完饭再去给那家人招魂。”
于是张富贵在前头带路,张歌奇不屑地在他身后扮个鬼脸。我也觉得张富贵说话总是一副教育人的口吻,有点讨厌,可既然有求于人家,无伤大雅的地方,我们该软还得软。
通过短暂的接触,我觉得张富贵其实和我奶奶是同一类人,守护着传统,有一套坚定的原则,金钱是无法打动他的。
我要如何说服他带我们上山采参呢?
眼下我也没有答案,只能先观察一下。
张富贵又带着我们在复杂如同迷宫般的巷道中走来走去,经过一栋小楼的时候,他停下,用手中的烟斗一指,“那就是霍村长的家。”
那栋楼从外观看来十分冷清,丝毫感受不到人气,地上撒着大片的黄纸。
我问:“里面没有人了?”
“没有了。”张富贵叹息,“姓霍的十有八九都染病死了,我们张家有几个嫁过去的媳妇,如今都成了寡妇,已经被接回来住了。”
“那他们是怎么得罪参仙的?”
“这我可不知道。”张富贵耸肩。
张歌奇忍不住插嘴说:“那你口口声声说这是报应?合着你啥也不知道!?”
张富贵振振有词:“我们村子有一千年历史,是靠放山兴起来的,受着山神和参仙的保佑。现在一下子死这么多人,若不是参仙动怒,要如何解释呢?”
张歌奇说:“你就那么确定是参仙动怒?为什么不是山神动怒呢?”
“山神动怒?那可就是地震、塌方、泥石流了!恐怕我们村早就被夷为平地了。”张富贵顿了下,又说道,“想当年,我们替清朝皇室采参,每年若交不够数目是要杀头的,有一年山里暴雨不歇,根本采不着好参,眼看着一村的人都要遭殃,没想到村里的一棵树,一夜之间结出好些个棒槌,采下来正好够数。”
张歌奇诧异,“什么?树上结参?”
“对!”张富贵点头,“所以说有参仙在保佑我们,助我们渡过一个又一个难关,每年村里都要举办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