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病人醒了,我便对他说:“我是大夫,你感觉怎么样,气管难受吗?胸口是不是好像被堵住一样?”
“呃……”
病人发出艰难的声音,挣扎着伸手指向自己的妻子,代女士立刻像见了鬼一样面孔苍白。
这时,出乎所有人意料,那管家居然出手如电地掏出一支注射器,狠狠地扎进病人的脖子,然后一口气全推进去了,就是给猪注水的手法都没有这般粗暴!
病人痛苦地张了一下嘴,然后瞳孔涣散,就昏迷了过去,那只抬起的手也重重地落下。
张歌奇一见,暴跳如雷,“你干嘛?!为什么不让病人说话?你给他打了什么药,混蛋!”
说着就要去揪管家的领子,代女士赶紧拦在中间,陪着笑脸说:“不要动怒不要动怒,只是镇静剂,是医生开的。我丈夫太虚弱,不能说话,要休息!”
我冷眼看着他们,更加心生疑窦……
我心想这解释简直太牵强、太离谱了,为什么不让病人保持清醒就诊?难道是害怕病人和我交谈?
我站起身来:“你们知道那种东西对病人伤害有多大吗,而且还是直接往脖子注射!你们要是这么想弄死他,那他这病我瞧不瞧的都无所谓了。”
“不、不,林大夫,你误会了!”代女士要拉我的手,我后退了一步,没搭理她伸过来的手。
她依旧满脸堆笑地说:“打镇静剂也是为他好,我们如果不希望他康复,为什么还要请您来呢?”
我心里颇觉不爽,想了想,冲管家说:“把刚才的注射器给我看一下。”
管家请示地看看代女士,代女士点头,管家便递了过来。
我掏出一块手块包住注射器,交给张歌奇,管家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皱眉道:“你要干嘛?”
我说:“不干嘛,保存证据而已。如果我们走出这里,病人去世了,此事与我们无关。”
奶奶以前就叮嘱过我,防人之心不可无,如果遇到病人就诊期间摄入别的药物、食物引起不适症状,一定要拉下面子,尽一切可能保留证据,以防将来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管家当场怒了,冲过来,叫道:“给我还回来!”
张歌奇警告他,“你再往前走一步试试!”
此时的气氛简直是剑拔弩张,代女士又开始打圆场,“算了算了,林大夫要留就留吧,真的是镇静剂,是之前省医的王大夫开的。”
我一听,问道:“看来之前请过不少医生?”
“对,中医、西医都找过,啥方法都试过,可就是不起作用呀!”代女士表情浮夸地叹息着,摇摇头,“唉,我可怜的丈夫,累了一辈子,却要遭这种大罪,我宁愿替我丈夫来承担……”
我实在受不了这种浮夸的表演,便说道:“你知道我是巫医,会一些别人不会的手段,比如嫁病术。既然代女士说想替丈夫承担,我可以作个法,把他的病症先转移一部分到你身上,这样治愈率更高。”
我这话半真半假,嫁病术确有其事,但并非每一种病都可以转移。
代女士一听,当即脸色变了,青一阵白一阵的,末了尴尬地笑着说:“呃,那个……我就是……呵呵呵呵,世上哪有这种办法,林大夫真会开玩笑!”
我淡淡地说:“没有开玩笑,我的确是有办法转移病症的,你,或者这位忠诚的管家只要愿意,都可以替病人分担病情。”
代女士更加尴尬,求助似的看向管家,管家怒目道:“你在说什么胡话,要是太太也病倒了,谁来操持这个家?没本事治就别治,看你也不像会治的样子!”
“你踏马……”张歌奇又要发作,看得出他快忍不住了。
我赶忙拦住张歌奇,但管家这些话让我确实有点生气。
我笑了笑,说:“会不会治,看了疗效再说吧。拿纸笔,我先写个方子。”
代女士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