产生这个想法之后,我好像看到一线曙光,激动得走来走去,很想和奶奶讨论下,不过眼下奶奶睡了,也不好去打扰她。
好不容易挨到天亮,我用冷水洗了把脸。
等奶奶七点钟醒来,我就忙去找她:“奶奶,我有件事和你商量……”
我正向奶奶说明我昨晚的灵光一现,张歌奇打着哈欠从我那间屋出来了,说:“哇林大夫,你还在研究蛟化症?太敬业了吧?我是觉得没啥用……”
“少在这儿泼凉水!”我不快地说。
奶奶笑道:“苗苗,对人家张少侠客气些,他是个好孩子。嗯,说起蜈蚣毒治蛟化这事儿,我以前也考虑过,并且实验过。但它对蛟类的毒效没有想象中那么大,除非是传说中的六翅大蜈蚣的毒素才能把蛟杀死。”
我沉吟着,“《绝韦广志》中有提过这种妖物,并且有对应的解毒方法。如果用六翅大蜈蚣的毒先祛除蛟毒,再把蜈蚣毒祛除,不就行了吗?当然,这个过程中,人体肯定会受到一定损伤,之后再慢慢用汤药补回来即可。”
奶奶点头,“理论倒是可行,这正是以毒攻毒之道。”
一直听着我们说话的张歌奇插嘴道:“问题是,去哪儿找六翅大蜈蚣?我走南闯北走了那么多地方,可从来没见过。”
我松了口气的同时,心情又沉重起来——确实,六翅大蜈蚣是凤毛麟角的妖物,从古至今只有一次目击记录,那得是什么样的运气才能遇见。
奶奶见我眼圈发黑,精神不太好,便道:“苗苗,你去睡一会儿吧,做事要顺其自然,到了该解决的时候,上天自会给你提示,闷头想反而伤自己的身。”
我摇头:“我不睡了,一会去看看李有田的情况。”
奶奶瞪我一眼,坚持道:“快去躺一会儿!”
我只好去补个觉,调整呼吸,平复心绪,很快就睡着了。
醒来时已经是中午,我迷迷糊糊地看见院子里面,那张石桌一上一下地移动,我以为出啥怪事了,一下精神起来。
可揉揉眼睛一瞅,原来是张歌奇躺在地上,正抓着石桌的底部向上作推举运动,练得浑身汗津津的。
我暗暗咋舌,这得多大的力量!不过这瞅着也太危险了,万一石桌掉下来砸到人怎么办。
我穿衣服起床,奶奶已经把午饭做上了,然而又是杂菜小米粥,配粥的是奶奶腌制的古法酱梅。
我对此毫无食欲,只能对付着扒上几口,奶奶饭量小,就喝了一小碗粥吃了两颗酱梅,剩下的全是张歌奇打扫干净。
只见张歌奇把三个馒头像烤串一样用筷子串成串儿,啃上几口,像喝酒一样端起大碗咕咚咕咚干粥,喝完说:“大鱼大肉吃多了,小米粥真是太清爽了。”
我开玩笑道:“你这饭量,当个净坛使者挺合适的。”
奶奶拿筷子头轻轻打了我手背一下,说:“苗苗,不要跟张少侠开这种玩笑。”
张歌奇一拍我肩膀,毫不在意地说:“没事,林奶奶,苗苗和我哥俩好,都是闹着玩的。”
奶奶微笑着点头,又和他拉呱起来。
我不由诧异地瞅瞅他,心想他怎么这么讨奶奶喜欢?
估计是老年人都喜欢开朗有精气神的小伙儿吧……这让我略微有点不爽。
我向张歌奇声明了一下,“你不要喊我‘苗苗’,小名只有家里人能喊。”
“哦,敢问林大夫尊姓大名?”
“你就喊‘林大夫’吧。”
吃完饭,我给一名药材批发商打了电话,预订了几十公斤的七石散,以及其他一些库存短缺的药材。
奶奶虽然自己也在后院整了一个药圃,可产量太少,她一直嫌弃大棚出来的中药药力微弱,所以我爸种出来的那些她根本看不上。
中药种植方式的变化也是传统医学目前遭人诟病的一个主因——药材的品质早已今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