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压死在身下!
做宋国的官,和做汉国的官,谁更有前途,还用多说吗?
若非宋军驱赶,若非妻儿老小,还在太原,鬼他娘的还愿意回太原呢!
一瞬间,郭守斌脑海里,已经转过了无数个念头。
没有任何迟疑,郭守斌便再次磕头说道:
“陛下恕罪,罪臣得知宋军缺粮,辎重难以为继的机密之后,为了能够将这一机密回报陛下,罪臣只得假做投降,假意归顺宋国。”
听了郭守斌的话,刘继元眼神一缩,猛地一拍御座扶手,厉声喝道:
“大胆!”
“陛下恕罪,陛下恕罪!”
郭守斌急忙连连磕头说道。
刘继元眼神缩了缩,厉声说道:
“郭守斌,那你现在,是以宋人的身份,还是以我汉国子民的身份,来见寡人的?”
“陛下,罪臣生是汉国之民,死是汉国之鬼,终此一生,绝不敢背叛陛下,背叛汉国!”
郭守斌急忙又磕头说道。
“罪臣归顺宋国,完全是为了留此残躯,回报陛下。”
“而且,宋人也并没有相信罪臣。”
“他们把罪臣抓了起来,严刑拷打,罪臣身上,手上,腿上,这里,还有这里,到处都是宋人鞭笞留下的伤痕!”
“陛下若是不信,罪臣现在就解下衣衫,请陛下查验!”
说着,郭守斌还做出了一副要脱下身上的破衣烂衫的样子。
刘继元微微愣了一下,旋即摆手说道:
“罢了!”
“寡人便再信你一回!”
说着,停顿了一下,刘继元才又说道:
“你刚才说,宋人没有相信你,还对你严刑拷问,那你又是怎么逃出来的?”
“回陛下,宋人对罪臣严刑拷打,想要从罪臣嘴里,问出汉国军事机密。”
“罪臣宁死不从,任由宋人拷问,哪怕以死相挟,罪臣也没透露汉国任何机密。”
“而且,宋人自始至终,也并不知晓罪臣身份,只以为罪臣是军中小卒。”
“宋人见罪臣嘴硬,宁死不从,毒打了罪臣一顿之后,便将罪臣给放了。”
“罪臣这才死里逃生,逃了回来,才能再见陛下天颜,再沐陛下皇恩。”
说到这里,郭守斌又放声大哭了起来。
刘继元被郭守斌声泪俱下的表演,说得有些心软,看着郭守斌衣不蔽体,破衣烂衫,如同乞儿的样子,心中也不免有些不忍,摆了摆手,说道:
“爱卿请起,刚才,是寡人错怪爱卿了。”
说着,略微停顿了一下,刘继元却又说道:
“爱卿刚才所言,宋国军中缺粮,辎重难以为继,此事若是属实,爱卿大功一件,寡人,寡人也不会亏待爱卿的!”
“爱卿偏师远征,斩杀宋军数千,功勋显著,有大功于社稷,寡人欲拜爱卿为御营都……”
说到这里,刘继元又微微停顿了一下,然后改口说道:
“寡人欲拜爱卿为御营副都指挥使,整军备战,整顿城中军伍,爱卿可愿意?”
听了刘继元的话,郭守斌当即便又拜了下去,磕头说道:
“陛下隆恩,罪臣损师折将,陛下非但不怪罪于臣,反而委臣于重任。”
“如此皇恩浩荡,罪臣万死难报!”
“只是,罪臣资序尚浅,恐有负陛下厚望,还请陛下另择贤能,罪臣能为军中一马前卒,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嘴上这样说着,郭守斌心里却不由得暗爽。
一番巧言令色之后,小命不仅保住了,而且还能加官进爵,这买卖,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