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旬旬起床之后郑重考虑过还要不要到尧开去上班的问题,结果得出的结论是,为什么不去?错的人又不是她,要想表现贞烈的话一开始就不该来,来了就要做好应对各种风险的准备。现在一个月的试用期已过,就算池澄恼她,非要炒她鱿鱼,也得按制度做出相应的补偿。
她在“去和不去”这个命题中浪费了一些时间,赶到写字楼正逢上班高峰期,怎么都挤不进电梯,等到她成功出现在公司门口,前台的时钟指针正好游荡至八点二十九分五十五秒。旬旬长舒口气,幸福地将手指按向指纹考勤机,就在这时,耳边忽然传来一句惊呼:“小心……”
以“生于忧患,死于安乐”为人生信条的旬旬下意识地去看脚下。她还安然站在地球上,脚底除了浅米白的抛光地板,什么都没有。然而就在这低头抬头之间,时间毫不留情地溜走,当她再度将注意力转回考勤机,已然是八点三十分又三秒。
“……迟到!”害她错过考勤时间的始作俑者把停了片刻的话继续说完,只不过后半截的语调变得充满了遗憾。
“我刚才就提醒了你,小心迟到。可惜你还是迟到了。”池澄端了杯咖啡站在前台附近,面无表情,“赵旬旬,这是你一个多月以来第二次迟到,我希望你加强时间观念。难道是公司的惩罚力度太小,不足以让你长点儿记性?”
旬旬定定站了一会儿,认命地掏出钱包,去找五十块的现金。
周瑞生也和其他同事一块走出来看是哪个倒霉的家伙撞到了枪口上,一见是旬旬,愣了愣,走上前来打了个圆场。
“我看这次就算了吧,她一只脚都踏进公司大门了。”
池澄脸上写满了讥诮,“原来你就是这样管理公司人事制度的?怪不得上上下下都没个样子,一盘散沙!一只脚踏进公司就行了?那另外一只脚就不是她的?笑话!以后再让我看到这样松散的纪律,首先罚的那个人就是你。”
周瑞生只能点头称是。
旬旬这时已找出了五十块,低头递给发飙的领导,“对不起,我下次不会了。”
池澄没有伸手去接,周瑞生一时间看不透他们什么意思,也不敢轻举妄动。她的手不尴不尬地举在那里,最后还是孙一帆代为收了下来,笑着说道:“好了,反正这钱也是充公作为公司聚会的资金,旬旬你都掏了两次腰包,下次活动没理由不来了吧。”
回到财务部办公室,令人惊讶的是今天陈舟也没准时出现。见老王出去找池澄签字,孙一帆低声安慰旬旬:“不关你的事,有些人平时无所事事,也只能靠这样的机会来展示展示他的权威,你别往心里去。”
旬旬对他说的话有些吃惊,但面上依然如故,说道:“没什么,都是我自己的问题,如果我能来早一些,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她说完,却发现孙一帆微笑看着她,一直看得她无所适从地低头回避。
“你真是个很明白事理的女人。”他说。
这时,门口又传来了争吵声。原来,被池澄训斥了一番的周瑞生决心尽忠职守地做好自己的分内事,一心守在前台附近看还有谁晚到,好抓来杀鸡儆猴,结果正好逮住了匆匆忙忙而来的陈舟。
陈舟自恃老资格,拒绝当场交纳罚款,与同是中层的周瑞生争执了起来。
孙一帆闻声走出了财务部,不知道为什么,气得脸红脖子粗的陈舟在这个时候忽然放弃了对周瑞生的无情奚落,果断掏出一百拍到前台的桌子上。
“你看清楚,我连下回的也一块付了!”
“还真是无法无天了,池总说得对,你们简直是无视纪律,人心涣散,是得好好整顿整顿了。”周瑞生白净的面皮也有了血色。
“有本事你叫池澄出来收这个钱,我的事还轮不到你来管!”陈舟的火暴脾气又被激了起来。
“不要以为你们是总部派过来的或是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