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汝缜将手从汪先生的手腕移开,然后悠悠的说道:“先生过于劳神,精力往往会感到疲乏,正所谓春发、夏长、秋收、冬藏,中医认为人体与四时相和,进入冬季之后人本该休养,可是新政府一应事务驳杂,年末岁初,这个人体本该休养等待生发的时节却变成了最忙碌的日子,案牍之劳对人伤害确深,不过从先生脉相来看,案牍之劳却不是先生身体最大的威胁,先生左手第六脉和第七脉明显偏弱,但是先生右手却没有这个现象,这是体内有异物压迫血脉的表现。”
汪先生露出了惊讶而又赞叹的神色说:“嗯,慎之,你小子有点道行,居然拿能看出来我身上有枪伤,实不相瞒,我体内还有一颗子弹弹头没有取出来。”
郭汝缜皱起眉头问:“主席,这是为何?”
“慎之,我早年投身革命,年轻的时候为表示我为革命献身的决心就写下过‘引刀成一快,不负少年头’,可惜的是,如今我的曲线救国策略能如慎之这般了解的人太少了,国父去世之后那个花生米居然成了国民党的话事人,党国啊,真是可笑、可悲啊,花生米一直以来就针对我,当我表示要进行曲线救国的时候,针对我的暗杀就从来没有停止过。”
郭汝缜作为一名穿越者,是知道这段历史的大致脉络的,因此,这次交谈自然又成为了郭汝缜和汪先生拉进距离的机会。
1938年12月18日,汪JW趁花生米忙于开会之机,乘飞机离渝出走,旋即又中途转向,叛逃河内。消息一经传出,日本首相近卫立即声称:“调整日华国交之根本方针——日本决以武力彻底消灭抗日国民政府,而与华方眼光远大之人士携手努力建设东亚新秩序。”十日后,汪jw发表“艳电”响应近卫的此次声明,公开投敌卖国。
起初,花生米还数次试图挽救汪jw的政治生命,派出多人反复对其劝说,怎奈“落花有意水无情”,汪精卫的一意孤行,最终使二人彻底反目。
后来花生米跟手下人愤然骂道:“通敌卖国之罪已暴露殆尽,此贼不可救药矣,多行不义必自毙也!”遂命手下心腹戴笠除掉汪精卫。
接到命令的人就是军统戴笠,戴老板。
代理立即着手准备。戴笠一向机警谨慎,深知此次刺杀汪精卫的行动必须从长计议,做好周密部署。
军统那召集了一众精英人士后,戴笠针对性地制定了数套详细计划,充分调动各层社会关系,“强攻智取”皆考虑在内。于是,一场低调又激烈的“河内运动”拉开了序幕。然而,汪jw是出了名的行踪诡秘,自叛逃后更是心机狡猾。尽管戴笠一行人多番加强监视布控,依旧没能完全掌控汪精卫的行踪规律。
汪先生回想起当日军统对自己的多次刺杀不紧不紧张反而满脸骄傲。
“我很佩服戴笠,难怪花生米把他称之为匕首,戴笠终于知道了我的住所,于是针对我的暗杀就来了,1939年3月20日晚,戴笠终于瞅准时机,下令夜闯我的宅邸。十几名行动人员突破多重巡逻封锁,疾步登上二楼,直奔我的卧室,此刻三下五除二砸开上锁的房门后,手电筒照到一男子躲在床下,头部湮没在黑暗之中。随即,数发子弹接连迅速出膛,床上的人当场毙命。”
“先生,这件事情我知道,军统上上下下都以为刺杀成功,可是,人算不如天算,第二日的晨报上却表示,案发现场死于枪伤的并非先生,而是您的秘书曾仲鸣。难不成先生已经知道军统要对您下手?”
“哈哈哈哈,哪里是知道,一切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啊。”汪先生笑了笑接着说道:“那日我的秘书曾仲鸣的妻子方君璧恰巧从香港来到河内。两个人许久不见,我便将那间大卧室让与曾仲鸣夫妇住,我自己临时挪到了一个不起眼的小房间,没想到就是这样的一个成人之美的举动让我免逃一死。”
郭汝缜满脸惊叹说道:“这都亏了汪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