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田方正一直是一个骄傲的人,在石川次郎的印象里,加藤还是第一次这样请求自己,而这次为了郭汝缜,藤田方正放下了自己的骄傲。
的确,沪上在刚刚过去的四十八个小时之内刺杀不断,最高指挥官藤田方正的安危也受到了威胁,郭汝缜作为曾经的军统特工,他出任廉署司司长后在沪上经营许久,建立了属于他自己的情报和行动网络,这个时候他如果会去肯定能抓住机会给军统沉重而又有力的一击,可是眼下金陵的情况呢?
井田裕次郎受伤住在医院,比身体上的上更严重的是心灵上的创伤,现在的井田裕次郎好像一只斗败的鸡,打不起半分精神,没有一份战士的样子,至于战败受伤的三浦和,他的伤恢复得很快,但是他身上问题太多,不仅在指挥冒进失策,劳工贩卖以及勾结荒木惟让石川次郎不敢在用他。
若非如此,加藤也不会在“不清不楚”的情况下再度执掌特高课,而加藤却曾经是个石原派,眼下石川次郎在金陵能用的就是特高课和零号办公室,零号办公室才是石川次郎手中那把最犀利的刀。
石川次郎沉默片刻后对着电话另外一边的藤田方正说:“藤田将军,金陵需要零号办公室,同样需要水户君,再说了,三十天的时间还不到,从安全的角度考虑”
藤田方正其实早就料到石川次郎不会爽快得让郭汝缜回到沪上,好在藤田方正已经准备好了理由。
“石川君,沪上的情况您也知道,我们很需要水户洋平回来给与对手有力的还击,如果处理及时,档案室危机能降降到最低,甚至能抓到很多抗日分子,零号办公室本就是任务型办公室,就当来一趟沪上出一次任务吧,特别是档案室危机,这可是关系到日本陆军的整体调度啊!”
“给我一点时间,我需要全面地考虑一下。”
说完石川次郎挂断了电话。
刚刚藤田方正抓住了关键点,眼下最大的危机其实还是档案室的问题,如果档案室机密文件真的大量泄密,日军就必须调整整体调度,这对东南亚和太平洋战场来说会造成非常不好的连锁反应,可是如果郭汝缜离开金陵,那么石川次郎身边就没有一个完全值得信任的人了。
加藤虽然在特高课,可是加藤作为老牌石原派,老牌东条派的石川次郎心里还是有隔阂的,正在犹豫不觉之下,特高课加藤来到了办公室汇报工作。
加藤的调查结果是失察,荒木惟在山城执行任务期间被国际反法西斯阵营洗脑而发生转换,加之对荒木惟日益膨胀的腐败心思缺少足够的敏感,导致荒木惟利用职务之便做出了大量危害帝国利益的事情,可是作为荒木惟的长官,他却没有发现。
加藤被罚内部通报,军衔被降两级,两年没有军饷,在特高课争取立功表现。
这个结果对加藤来讲已经是日本军部给与的最轻的处罚了,他知道这背后是因为郭汝缜替自己“公正”地说了几句话。
加藤首先感谢石川次郎给他再一次的机会,他很“诚恳"的反思了自己的错误,然后很仔细地将自己回到特高课之后完成的事物进行了汇报,在汇报中他很注意言辞,主旨只有一个,那就是对石川次郎表示自己的衷心和能干。
如今沪上出了事,刚好是郭汝缜趁机返回的好机会,郭汝缜和加藤曾经有言在先,郭汝缜要回到自己自沪上的窝,现在到了加藤兑现和郭汝缜交换条件的时候了,但是加藤不能直接建议让郭汝缜走,而是要让石川次郎感觉到自己能完成郭汝缜离开后的工作,并且获得信任,这样石川次郎才会放郭汝缜离开金陵。
正因为如此,加藤的报告词是经过反复琢磨的,还为此写了手稿,精心准备的工作汇报让石川次郎终于表现出难得的放松。
“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