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下,房间里一片惨白,梁仲春呆坐在房间里,一动不动,茶几上的烟灰缸里全是烟灰和烟头。门外传来汽车声,几名小特务守在外面,郭汝缜带着阿诚走进来看到现场的惨状,阿诚惊呼:“天哪……”郭汝缜看看墙壁上溅的鲜血和床上躺卧的死尸,又看看梁仲春,喃喃自语道,“真不敢相信。”
梁仲春脸色苍白,几乎没有血色,有气无力道:“郭司长,这都是我我自作自受。”
“什么意思?”
“汪曼春的刀片片是我给她的。”
“谁?”阿诚一下反应过来,“你是不是疯啦?汪曼春是一个疯子!她是一个没有底线的疯子!心狠手辣,杀人不眨眼,你可是比谁都清楚啊。”
梁仲春不想再听,吼道:“够了!够了!如今我已经是自讨苦吃了,报应啊!”
郭汝缜的注意力移到观察房间的摆设中,他的眼神扫过屋子就问道:“梁处长,丢了什么?”
梁仲春缓缓地抬起头看看,说:“除了枪和现金之外丢了一台刚进口的德国造录音机。”
阿诚问:“她拿录音机做什么?”
“她有病!”
郭汝缜问:“除了录音机还丢了什么?”
“一辆车,一条命。”
郭汝缜问梁仲春:“梁处长,你还好吧?”
“死不了。”
郭汝缜在梁仲春身边坐下,给他倒了杯水,安慰道:“事情已经这样了,梁处长,节哀顺变。”
“我给她刀片,是她求我的,她要自行了断,一场同事,我就……”
郭汝缜淡淡道:“梁处长,收起这一套吧,刀片是你早就准备好的吧。”
“郭司长,我活该,忘记你平日里对我的叮嘱了,汪曼春是疯狗,不能招惹。”
“其实你也不想的。”
梁仲春深吸一口气,他看看阿诚,想起了什么:“明公馆怎么样?”
阿诚说:“我已经加派了人手。”
梁仲春似是放心地点了点头,长舒了一口气。
明公馆,留声机里传来京剧的片段:“却原来贼是个无义的冤家。马行在夹道内我
难以回马,这才是花随水水不能恋花。”
明镜坐在沙发上喝着茶,看着报纸。
“大小姐,苏太太说跟您约好了喝茶,说是已经派车过来接您了。”桂姨道。
明镜愣了愣:“是吗?忘了都……”
“您不是叫我替您记着吗?是上个礼拜日约的。不过……”
“不过什么?”
“外面全都是76号的特务,大小姐还是留在家里保险,不是说汪曼春越狱了吗?”
明镜冷“哼”了一声:“是不是她汪曼春一日不落网,我明镜一日不得出门?叫阿香
来帮我梳头。”这时,门外传来汽车的喇叭声。
桂姨朝外望了望:“好像是车来了。”
“叫司机等着。”
“多带几个保镖吧。”
明镜想了想,没有理会。
趁明镜上楼换衣服的时间,桂姨迅速地拨通了一个电话,悄声道:“对,她就要出
门了,你看着办。”说完,桂姨挂断了电话。
汪曼春的越狱就像一颗定时炸弹,每个人都小心地对待着,可此时的汪曼春身在
何处无人知晓。七十六号和特高课联手都没能找到她,对于她疯狂的行为,郭汝缜在特高课办公室向青木和美云彩织等人分析着。
“特高课的监狱向来以铜墙铁壁而自诩,还没有嫌疑犯越狱成功的先例,这只能证明一点,汪曼春不仅狡猾,她一定有帮手。”
众人神色各异,郭汝缜道,“根据调查,最后一次跟汪曼春接触的是76号的梁仲春,时间大概是前天早上10点钟。在特高课监狱的会客室,他们谈了大约10分钟,当天晚上,汪曼春越狱了。而且,就在越狱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