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多久,不过我活了?我没死?真的没有流血和牺牲。”
“明台。”程锦云再也抑制不住,扑到明台怀抱里。
“你知道吗?曾经我以为我们再也见不到了。我会死在阴暗潮湿的地沟里,我就想,这个世上除了我大哥、大姐外,谁还会记着我?没人会记得我吧。”明台气虚地说道。
“我爱你。”程锦云哭出声来,“我真心爱你。”她想着,对于明台的感情非关策反,自己原来一直深爱于心。她要让眼前的男人明白自己是十足真心,脱口而出道:
“你要死了,我决不独活,明台。”
听了这话,明台心暖如春。“傻子。”
滚烫的唇贴了过去,程锦云的双唇紧贴过来。由于刚刚替明台尝过中药,那一瞬间,沁人心扉的药香流于唇齿之间,明台顿时感觉双唇像着了火一样的滚烫。
他们热烈地缠绕在病榻前亲吻。
明镜最近由于伤心担忧而憔悴了不少。她这几天住在苏太太家,在明家明镜睡不着觉,夜夜噩梦,这里苏太太照顾得周道,又懂得宽慰人心,要不然明镜早就撑不下去了。
苏太太端着一碗莲子粥走过来道:“因为明台的事,大小姐气急攻心,还好,今天的气色好多了。阿诚刚才打电话来,说过来接你回明公馆。”
明镜直愣愣地坐着,也不说话。
苏太太看到阿诚走进来,站起来道:“真是说曹操曹操到,阿诚来了。”
阿诚低着头进门,叫了声:“苏太太,大姐。”
明镜没吱声,苏太太应和道:“我去楼上给明小姐把外套拿下来。”她大约嗅出气氛不对,借口上楼避免尴尬。
明镜直愣愣地盯着阿诚,像是压着火苗子。
“大姐,我们回去吧。”
明镜质问:“明台在哪?”
阿诚想说,但又停顿了一下,这一下,让明镜十分紧张,紧张地连呼吸都急促了。对明镜而言,这还是第一次不敢追问阿诚。
“大姐,我们回去说。”
“你的意思?”
阿诚微笑着:“早就回家了。”
“回家了”三个字,几乎是个制胜法宝,再加上一个“早就”二字,足以说明一切,明镜的眼睛立刻亮了,可还是有点不敢相信,低声追问:“真的?”
阿诚点点头。
明镜想再问,却因为苏太太从楼上拿了外套下来而咽了回去。明镜站起来,毕竟自己是客人,对苏太太客气道:“我也耽搁久了,苏太太,等我回去养好了精神,再来找你说话。”
阿诚接过明镜的外套,道:“谢谢苏太太,麻烦您了。”
苏太太笑道:“一家人,不用客气。”明镜穿上外套,阿诚和苏太太对视一眼,转身走出了诊所。身后,苏太太吴侬软语的客套话回荡在空气中。
就在明台走出地狱的时刻,特高课的监狱里,汪曼春枯坐在那里,他的脑海里在复盘整件事情,包括这行动过程中的每一个细节。
短短一夜,汪曼春的两鬓已经斑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