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明台被带走的时候,阿诚的车狂奔在街上。与此同时,一辆殡葬车也在另一条街道上疾驰着,黎叔和程锦云装扮成狱医坐在车里,车上还有两名行动员,几人做着一切可能的战斗准备,今晚一切顺利则好,万一有什么叉子,黎叔已经打定主意来硬的。
梁山为救兄弟好能劫法场,黎叔为了儿子也能这么做。
车厢内,一片安静。黎叔心想着:“儿子,上一次是爸爸对不住你,这一次爸爸一定救你出来!今晚我啥也不顾,我只要你能好好活下去,孩子,你要挺住!”
此时的程锦云也比任何行动都要紧张,深深呼吸着,一深一浅地吞吐着。黎叔看着她说道:“放松,我们一定会成功,明台等着你呢。”
程锦云点点头。
黑夜,冷风袭来寒冷刺骨。刑场外停着几辆汽车,梁仲春站在黑暗处,身边是匆匆赶过来的阿诚。
“看上去好安静。”阿诚低沉着声音说。
梁仲春应和道:“安静得叫人心里直发毛。”说着,抬起头看见一名“医生”黎叔
和“摄影师”程锦云。
“你的人?”梁仲春问。
“医生负责检查死囚断气,摄影师负责给死囚拍执行后的尸体遗照。我总要让你安安稳稳地过了特高课这一关,你以为藤田方正会这么放心你?还有,山城那边也需要同样的东西来证明你为党国出了力气,你的那份卧底身份的手书也需要你为国做事的证据来交换啊,你就放心吧。”
阿诚说完,梁仲春放下心来。
阿诚和梁仲春站在黄土堆前,十几名行动处的特务全副武装以立正的姿势站在身后。乱坟岗上的空气又冷又湿,月光下,梁仲春看见自己的投影黑糊糊地映在黄土包上,怎么看怎么瘆人。
梁仲春看了一下手表,说:“凌晨一点了,时间到了,执行吧。”
黄土堆下,将要被执行死刑的犯人明台被人给带了出来,他的身上五花大绑,满脸血污,走路跌跌撞撞,特务半拖半拽身上一声黑色的粗布褂子倒是干净。
明台抬起头看着对面的梁仲春更是看着对面的阿诚,眼神中的情绪很是复杂。
阿诚说:“让我过去跟他说句话吧,毕竟兄弟一场。”
“别跟我耍啥花样,今晚上来得有外人呢。”
“必死无疑的人了,还能有啥花样,毕竟是看着他长大的,最后一程,怎么着也得送送他吧。”
梁仲春点点头,阿诚缓步上前。
“先生安排我来送你最后一程。”
明台有气无力的说:“谢谢。”但是听到这里心里忽然明白了什么。
“先生”这个词的背后有太多信息。
“既然已经到了这一步,那就站稳了,好好地像个爷们一样的站好了,板板正正走完最后一程吧。”阿诚说着在明台的胸口轻轻的锤了锤。
“谢谢阿诚哥。”
阿诚抱住了明台,然后在他耳边再一次嘱咐道:“站稳了,别晃。”说完,阿诚转身走回,他一把拿过了行刑手手里的三八大盖。
“梁处长,不介意吧。”
“不必吧,亲自动手?”
“怎么了,怕我打不准,难道你还不相信我?”
两只船吧唧吧唧三角眼,“我就是太相信你了,才回不了头。”
阿诚不说话,干净利落地拉动枪栓,然后抬手对着明台的心心口瞄准。
枪声清脆,子弹划出一道稳定的弹道,然后打在了明台的心口,月光下,明台的胸口暴起一团血雾,炙热的鲜血将他身上的粗布衣服染红。
人犯明台栽倒。
明台一身是血站在明镜面前,痛苦地叫着:“姐姐救我!”伸出一只胳膊拉住明镜
的手。明镜忽然发觉自己站在高高的悬崖边上,一只手拽着明台。她拼尽全力也拉不住
他,眼睁睁地看着明台的身体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