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诚从来没有见过明楼如此慌乱,他问道:“这么大的行动.要赌?”
明楼有气无力道:“更准确地说,是等。”
阿诚急道:“等?”
明楼渐渐冷静下来,愤怒渐渐冷却:“等一个结果。”
“大哥……”
“阿诚,如今无论我做什么,都无法补救两条性命。你也知道,在此之前我所想到的一些有可能的补救措施都被‘姓郭的’一枪打碎了。兄弟们们粉身碎骨,我却只能近距离袖手旁观。”
阿诚问明楼:“听说郭骑云真是王天风的侄子,他有这样一层关系才成为临训处的教官,真的吗?”
“是。”明楼低下头,“不仅是他远房侄儿,也是我们的同志。”
听到“同志”这两个字,阿诚震惊。
“我也是最近在查姓郭的身份时候知道的,郭骑云他是南方局派遣到军统的一颗钉子,一颗烂在了朽木里的钉子。”
阿诚心里泛起一阵难过,他红着眼问:“我们下一步?”
“没有下一步了,就算有最后一步,怎么走也不取决于我们了。‘姓郭的’摆出来的架势是要赶尽杀绝,他把所有的路都给堵死了!这一次之后,郭汝缜势必会坐稳新政府第一华人高官,如今我们只能推波助澜了。明台一旦暴露,我和你就会被特高课聆讯,如今要先把我们两个人洗干净,摆脱嫌疑的办法就是立即帮助汪曼春理清所有的线索。你马上去一趟76号,告诉汪曼春……”
“明台的‘伯爵’表不见了。”阿诚接口道。
明楼点点头:“没错,还要带这那些租房合同。”
“明白。”
“按照姓郭的给我们的安排,接下来要通知朱徽茵,叫房东准备,随时准备指认明台。”
“家里和大姐那里?”
“你再回家一趟,拿些我的换洗衣服,告诉大姐……”说着,明楼停顿下来,不知
如何措词,僵在了那里。
见状,阿诚补充道:“告诉大姐,明台的面粉厂机器出现了故障,忙着找技师修理机器,最近都不回来住了。大哥这边要去南京出差,所以拿几件换洗衣服。”
明楼点点头,长舒一口气说道:“很好。”
阿诚低声说道:“那我去了。”
“记着,点到为止,不留痕迹,姓郭的那边明里暗里也要盯住,同时他交代咱们要完成的戏码一丝也不能少。”明楼最后又嘱咐道。
阿诚离开房间,明楼疲惫地按压着额头,如今他既要听从郭汝缜的安排又要防着他,这一刻,真的心力交瘁。如果郭汝缜真的是对手,自己这一次会输的一败涂地。
特高课的会议室里,藤田方正坐在正中间,他的脸上挂着得意的微笑,紧挨着他的是郭汝缜,往下是青木大佐,美云彩织,汪曼春,梁仲春,还有特务办公室的阿诚,而藤田方正的对面是身穿一身会的长袍的王天风。
郭汝缜从李元芳手里接过一个手术盘,里面是两个小巧的微缩胶卷,他正式介绍道:
“藤田将军,我们从女匪手里截获一个微缩胶卷,胶卷洗出来后,是一份第二战区最新部署计划表。这份情报与男匪胃部找到的那份情报同属重庆第一作战室发出第三战区地区不同部署的兵力计划表,和一份密码本,不过两份文件完全不同,很明显,一虚一实,一真一假,真假难辨,虚实难分。”
“郭司长,诸位,你们做的很好,这次行动很成功,王处长如今成了我们新政府的座上宾,接下来的问题,我相信在郭司长面前都不是问题,整件事情就全权交给郭司长处理,这一次,我们不仅要抓到军统特工,还要捣毁沪上军统站。”
藤田方正在听了工作汇报之后对郭汝缜很满意,这个过程郭汝缜操作缜密,王天风这个给沪上特高课造成极大麻烦的人如今以“转变者”的身份坐在了自己的对面,让了解敌人的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