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信侯冯毋择……其子冯敬……
章邯的耳际飘过这两个熟悉的名字,浑身上下当即便是一阵不寒而栗。
当日武信侯父子的事在整个京师咸阳都闹得沸沸扬扬,前一日还趾高气昂,耀武扬威着,次日便被收监入狱,落得个身首异处,离奇殒命的下场……
章邯每每想起此事,内心都不免几分惊叹。
武信侯冯毋择为大秦也曾立下过汗马功劳,可是触犯了大秦律法,还不是一样被清剿了个干净?
由此可见,一切功勋卓著之人,臣下终究是臣下,在触犯到皇帝陛下的威严,亦或是犯下祸国殃民之罪时,都势必会被无情处置,任何人都不会例外。
王贲的话语传彻下来,一众武将们当即显得安静了不少。
所有人都似乎在等候着王贲的教诲,可王贲却转而朝众武将摊了摊手,继续对秦风追问道:“秦小子,我想起来了一些,那日你曾劝告我上奏陛下,自请为罪,并且将征伐西南夷的功劳尽数让出,以求功过相抵,方能让陛下恕罪……
“秦小子你可正是这个目的?是为了就我等一命?”王贲反应了过来,当即上前握住了秦风的肩膀,一阵激动地摇晃。
秦风微微一笑,只轻轻颔首,缓声道:“都过去了,君侯既然明白,在下也自是不必多言了,君侯能有舍弃功勋的胸襟,还有何事做不成?在下只是多此一举罢了。”
秦风的这番话术很让众人受用,并不是表明自己有多大的功劳,劝谏这些武将放弃功勋,从而在始皇帝的御前救下这群武将,秦风而是改口说自己是多此一举,因为以王贲甘愿舍弃功勋而乞罪的胸怀,本来就是堪成大事之举。
武将们一脸欣喜地望着秦风,眼神中满是感激。
秦风继续道:“君侯,诸位将军,在下斗胆相劝,还望诸位将军莫要怪罪,只因在下自觉与诸位脾性相投,先前时诸位对在下亦多有照顾,在下岂能坐视诸位将军有危难之机?
“想必诸位将军已经明白在下所言何意,正是无论那少公子嬴子昭是否登临储君之位,诸位将军都应当循规蹈矩,谨言慎行,不可多戾乖张,以落他人口实。
“言尽于此,在下今日多嘴了,诸位将军大人有大量,万万海涵。”
秦风行云流水地朝众人说罢,继而潇洒地对袖行了一礼。
众位武将们见此情景,无不对秦风刮目相看。
尤其是王贲,看着秦风更是满心欢喜,啧啧称叹。
原本秦风在自己的眼中只是一个失而复得的表弟,在儿时那般亲密无间,尤其是因为自己王家和长公子府的关系,自己对子婴又多了几分骨子里的亲切。
子婴是长公子府嫡出的少公子,乃是大秦长公子扶苏与正妻王筠所生,王筠是王翦之妹,王贲的姑姐,依照辈分关系,王贲自然就是子婴的表兄。
可是从秦风眼下的表现来看,他已经远远不是当年那个稚嫩的孩童了!
无论是言行举止,还是不凡的远见与谈吐来看,秦风的智谋丝毫不弱于在场的每一个人!甚至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针砭时弊,一针见血地点明了将来大秦储君人选的走向,甚至到时该如何自处都已经想好了对策,此等深谋远虑,试问当今之世何人能及?
这是那些养尊处优的公子皇孙们所能比拟的?
“好!好小子!言之有理!”
王贲满心欢喜地望着秦风,身旁忽而传来一阵雄浑的称赞声。
只见王翦缓缓走上前来,慈爱地拍着秦风的肩膀,满脸欣慰,和声说道:“秦小子你可真了不得啊,你寥寥数语,就仿佛已将我大秦江山判定了个干净,而且咱们这些人的身家性命,可都是系于你一人之身啊!”
章邯、白仲和辛胜三人见状,也感念万分,拱手朝秦风道谢着。
“多谢六师将军提点!”
“六师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