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阳城郭郊野。
此时此刻,嬴政听着秦风的话语,心中顿时升腾起一阵不忍之情。
扁嘴无奈地摇了摇头,嬴政沉声朝秦风说道:“秦小子啊,我三言两语也说不明白,不如,你去问问他们,如何?”
嬴政摊手朝不远处的那些民众们指了指。
秦风不明所以,当即快步赶了上去,很有礼数地拦住一位老伯,关切问道:“这位老伯啊,我想问您,您是从何处来啊?”
那老伯衣衫褴褛,佝偻着身躯,仿佛整个人都有气无力似的。
费劲地喘着粗气,老伯满脸苦相朝秦风一望,颤颤巍巍地说道:“这位郎君啊,老朽是从关东来的,来逃难的啊……”
“逃难?”秦风眉头一皱,急忙追问道:“可是老伯,关东哪里有灾情啊?先前的蝗灾不是早就解决了么?”
那老伯哑然一笑,干涸的嘴唇艰难地闭合着两下,道:“郎君你说的是胶东郡的蝗灾是吧?那先前的灾害的确是解决了,咱们皇帝陛下英明啊!”
“可是……”老伯话锋一转,继而无奈地说道:“老朽此番前来逃难,却是逃的非此难啊,朝廷下令抽调关东之地的乡绅豪杰们迁移至关中来,我等正是因此一节,才不得不背井离乡,寻一门活路啊!”
秦风闻声顿时一头雾水,双手握住那老伯,急切道:“为何啊?乡绅豪杰们抽调前来迁移,老伯您为何要逃难啊,您继续过您的日子啊!”
那老伯撇撇嘴,仿佛叹息着道:“郎君你太天真了,哪有你说得这般容易啊!听说到了俺们这次迁移,已经是今年的第三次了,农田早就荒废了,没有吃喝拿什么活命啊?”
秦风听得有些急了,忙道:“那老伯你们就好好耕作啊,若是风调雨顺自然能有好收成啊!为何会没有活路呢?”
老伯苦笑一声,无奈地说道:“郎君啊,你到底是年纪小,哪里懂得俺们的苦楚啊!背井离乡,辛苦劳作,俺们过得苦啊!”
秦风听着那老伯不断地诉苦之言,心中逐渐思忖了起来。
是啊,秦朝时的移民往往都是大规模的,高频次的,的的确确会造成大秦江山社稷的原生秩序动摇啊!
而且每一次迁移百姓,都会让社会生产力的发展有所迟滞,甚至对社会资源都是一种极大的浪费。
人人都奔波在迁移的路上,谁去耕田纺织?小农经济为主的当今世界,没有了这些就如同没有了依存的屏障啊!
没有收成,来年的稻种都没有着落,也定然是颗粒无收,不就很容易陷入恶性循环了么?
秦风想到这里,心中陡然猛地一揪,不免对这些逃难般的民众感到愧疚起来。
自己先前光想着将关东之地的乡绅豪杰迁移过来一些,如此便能慢慢发展迁移之地的经济,从而带来崭新的生机活力,带动全局的繁荣……
事实证明,自己想错了,如此雄伟的工程势必劳民伤财,而剥夺了百姓们耕作安居的权利,又岂能不让百姓们怨声载道呢?
正当秦风内心感慨不已时。
耳边传来着嬴政沉声的问话。
“秦小子,怎么样?你听明白了么?”
嬴政的语调低沉着,仿佛心情也低落到了极点。
秦风扁扁嘴,喃喃道:“我,我好像明白了……”
秦风说着又瞥眼看了看眼前穷困潦倒的老伯,愧疚之情溢于言表,忽而,秦风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急忙问道:“可是,这位老伯啊,朝廷只是选定一批乡绅地主们迁移而来啊,你们为何……”
那老伯不等秦风说完,立马苦笑着打断道:“这位郎君啊,你还是不明白俺们的难处啊!农田都荒废了,颗粒无收,朝廷对迁移之人又发给稻种农具,俺们为了活命,不跟着乡绅豪杰们前来迁移,还有别的出路吗?”
正当那老伯话音刚落,一旁悉悉率率地窜来几位同样年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