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子府。
内院的厅房之中,嬴政看着面色呆滞的晨曦公主,心中不免哀怨了起来。
唉,晨曦这丫头,这些年也是苦了她了啊……
早早地没了娘,父亲也不在咸阳,打小陪伴着的子婴长兄也离开了她,也难怨晨曦这丫头秉性木讷。
不过晨曦啊,你长兄他其实已经回来了啊,你再耐心等候些时日,等朕把他培养好,将来承继咱们大秦的千秋基业!
嬴政凝望着晨曦,内心激动不已地感慨着。
此时此刻,嬴子昭正托举着自己写好的竹简朝嬴政呈着,“祖君,您看看孙儿的这卷字写得如何……”
嬴政回过神来,朝嬴子昭悉心教导着。
半日的时光转瞬而过。
等到嬴政在嬴子昭的搀扶下走在内院当中时,已经是夕阳西下的时辰了。
斜阳宛如金辉一般洒在庭院内,映着嬴政和嬴子昭祖孙两人的影子,影子一高一矮,狭长地直铺到轩门前。
嬴政感念道:“昭儿,这些时日是朕疏忽了,你受委屈了。”
嬴子昭心中暗喜,急忙装模作样道:“祖君,孙儿不委屈,只要祖君龙体康健,孙儿怎么样都行……”
说罢,嬴子昭故意拂袖擦拭着泪痕,装作一副懂事的模样。
嬴政果然心疼不已,连连抚着嬴子昭的脑袋,关切道:“昭儿,你如此懂事,朕很是欣慰啊!”
嬴政缓缓走出府邸的轩门,一众随从郎官们立马奉迎了上来。
“好了,昭儿,朕走了,你好好地,照顾好你娘,还有你妹妹。”
叮嘱了两句,嬴政便果断抽身而去,旋即登上了銮驾。
“昭儿恭送祖君!”
“恭送陛下!”其余人等纷纷跪地下拜,呼告道。
銮驾车队播土扬尘,在长街上留下着升腾的烟尘。
嬴子昭嘴角歪斜,目光狡黠地遥望着,直看到銮驾彻底消失在眼际,嬴子昭才得意洋洋地回过身来。
“娘亲,孩儿今日算是成了吧?祖君对孙儿好久没有这么亲切了!”嬴子昭朝着一旁的冯沅欢喜道。
“昭儿真懂事,娘亲都听得感动不已啊!”
冯沅满面春风地凑上前来,仿佛遇到了天大的喜事一般,柔声说道:“昭儿,今日陛下对你如此亲和,说明陛下对咱们娘俩已经改观了……如此看来,就算子婴那小子在陛下的面前颇得喜爱,天长日久也势必会生出不少嫌隙来……”
嬴子昭止不住地点着头,道:“娘亲教诲得是,孩儿明白,只要孩儿坚持对祖君孝顺,慢慢就一定能感动祖君的,就算子婴长兄现在正被祖君看重着,孩儿也同样有机会的!”
正当冯沅和嬴子昭两人交谈正热时,一旁忽而传来一声娇滴滴的话语。
只见晨曦公主正忸怩着娇身步到近前,柔声说道:“夫人,子昭哥哥,你们刚才所说……长兄,是不是子婴长兄?”
冯沅和嬴子昭听见动静,急忙回身过去,登时怔住了。
坏了,忘了避开晨曦这小妮子了,刚才所言莫非都被晨曦给听见了?
冯沅和嬴子昭面面相觑,嬴子昭明显显得有些慌乱,手足无措地搓捏着衣袖。
倒是冯沅镇定自若,清了清嗓子,冷着脸反问道:“什么?子婴?你个小丫头片子耳朵不好使了吧?”
晨曦早就习惯了冯沅对自己冷嘲热讽,但是心中的好奇便促使她顾不得委屈,继续坚持道:“晨曦,晨曦刚才听得隐隐约约,祖君他老人家好像一直在跟子昭哥哥提到长兄,子昭哥哥的长兄不正是子婴长兄吗?除了子婴长兄还能有谁啊?”
晨曦急不可耐,迫切地想弄清真相,没办法,这些年来,晨曦一个人过得太苦了,急切追问道:“夫人,子昭哥哥,晨曦求求你们告诉我吧,晨曦不会说出去的,晨曦往后会乖乖听话……是不是子婴长兄他回来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