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子府邸。
一入府中,嬴子昭便火急火燎地朝内院跑去。
母亲冯沅也焦急地走出轩门,关切道:“陛下怎么说的?”
“同意了!祖君他同意了!”
嬴子昭兴奋地上蹿下跳,一头钻进了冯沅的怀中。
娇柔的冯沅差点被嬴子昭带倒,却难掩喜色。
轻手拍打着嬴子昭的后背,冯沅柔声道:“这就对了了,陛下也不是铁石心肠,只要你平日里多多关心陛下,陛下有朝一日一定会青睐你的!”
“嗯!娘亲,孩儿明白!”
嬴子昭抬头朝冯沅郑重说道。
冯沅却一眼看出了嬴子昭面颊上的泪痕。
“嗯?昭儿,你,你怎么哭了?”
嬴子昭低垂下脑袋,“方,方才,在大殿上,祖君骂了孩儿两句……”
“哎呀!昭儿!”
冯沅当即柳眉倒蹙,一把扯着嬴子昭的袍袖,埋怨道:“陛下不过是说你几句,你有多大的委屈,你就要掉泪?
“昭儿!为娘跟你说了多少次,陛下最反感的就是生性懦弱的儿孙,你父亲是为何被发配上郡的,你知不知啊?”
“孩,孩儿知道……”嬴子昭噘着小嘴。
“昭儿,往后你记住,遇事一定要坚强,不可轻易落泪,免得让陛下不悦,你明不明白?”
冯沅面露愠色,两手叉腰训道。
“孩儿明白了……”
“去吧,机灵点!”
……
次日。
秦风将这些天新打造好家具装上了马车。
只因京畿衙门点明了要青檀纱灯,秦风便一门心思地打造了满满三车。
其余的家具,秦风只略微制了几件,充充样子。
正在这时。
一声娇柔的嗓音传来。
“秦少侠,你这是要到哪里去呀?”
秦风抬头一看。
只见不远处的柳树下,唐姑依旧是戴着那顶流苏帷帽,正端庄地挺立着娇身。
一众搬货的学徒见状,顿时眼都直了。
秦风斥道:“看什么看!都给小爷好好干活!”
随即又一笑,秦风朝唐姑高声回道:“堂主,在下造了些纱灯,准备拿去内史衙门卖个好价钱!”
一阵轻轻的响动。
罗袜生尘,玉步凌波。
唐姑缓缓走来。
帷幔后的俏脸隐约一笑,唐姑道:“这些时日,秦少侠原来是忙活商贾之事呢,也难怪,少侠都快把唐姑忘了吧?”
唐姑略显羞怯的语调中,暗含了几分腼腆的埋怨。
秦风顿时觉得心都要化了。
“没,没有,堂主,在下还准备把打造的纱灯送到咱们秦墨馆舍去呢!”
“是么?难为少侠有心了。”
唐姑一边说着,一边有意无意地朝秦风凑了过来。
忽而纤臂一弯,揽住秦风的臂弯,唐姑道:“前些日子,唐姑听说,内史衙门的人要欺负你?”
秦风觉得有些尴尬。
但不知为何,秦风的心一阵悸动,却就是不愿挣脱唐姑的臂弯。
“多谢堂主挂念,没事,内史衙门的人是想买在下的甘泉岭。”
唐姑道:“没事就好,走,今日唐姑陪你去衙门,看谁还敢欺负你!”
不由分说。
唐姑自顾自地揽着秦风便往街巷走。
作坊门前的学徒们纷纷喊道:“东家,这还没装完呢啊!”
秦风别过脑袋,道:“先卖这些!把门关上!”
……
唐姑揽着秦风在前头慢步走着。
秦风作坊里的学徒则赶车跟在后头。
一路上。
路旁的黔首们看着唐姑这样窈窕身段的女子,难免一阵唏嘘议论。
到了京畿衙门。
秦风突然犯了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