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宁静越想越气,豪门里不就那么点事嘛,谁家没有点肮脏的,但是也没有哪家的母亲,不为孩子着想,让孩子成为圈子里的笑话。
“妈你太自私了!”
“静静!”
胡远帆拍着桌子站起来,“你可以不理解咱妈,但是不能指责她!”
这么多年,母亲对得起任何人。
就连离婚,都把他们应该得的那部分,给争取来了。
是父亲,背叛了母亲!
“做错事的人是咱爸,你应该去指责他,质问他为什么要做那样的事情!”
胡宁静哭着跑出去。
胡远帆想追,又看到默默喝酒的母亲,一时之间站在原地不知道该怎么办。
汪冬涵和以往面对孩子时,没有任何区别,温柔的笑笑,像是一股春风,不悲不喜。
“去哄哄你妹妹,她年龄小,任性了点,以后,你要多照顾她。”
胡远帆担心妹妹,点头。
“妈,静静不懂事,说的话你不要放在心上,我觉得你做得没错,我支持你。但是为了我和妹妹,你也要照顾好自己,有什么事情,可以对我说,不要闷在心里。”
不能因为受伤害的人选择了自保,没有洗干净脖子等着被杀,就要反过来指责她。
汪冬涵笑着,眼中如一潭死水,“恩,快去吧。”
胡远帆点头,快步跑出去。
汪冬涵看着这一桌子的饭菜,自嘲地笑笑,放下酒杯。
曾经在这个餐厅,这张桌子上,他们一家四口,有过很多温馨的时刻。
可一想到,每一份温馨中,胡瑞都是在表演。
甚至可能还在和另一个女人,另一双儿女在联系,汪冬涵就觉得恶心,想吐。
汪冬涵捏起蔬菜,塞到嘴里。
多讽刺啊。
胡瑞在她眼皮子底下,扮演者一个好丈夫,好父亲。
她信任,依赖了那么多年的人,把她所有的信仰都打破了。
她的世界,她的幸福,她的美好,全部碎成玻璃碴,她置身其中,遍体鳞伤。
痛吗?
很痛很痛。
可即便痛到窒息,她也要把这样肮脏的东西,从自己的生命中,剥离出去。
胡瑞用手抓着饭菜往嘴里送。
女儿的话像是一把浓盐水,在她的密密麻麻的伤口上,无情泼下。
她没有往日的淡泊,也没有往日的优雅。
她狼狈像是一个疯婆子。
她痛得已经麻木。
所有人都觉得,在她身上发生的一切,像个笑话。
“真好笑......”
一个女人被丈夫蒙骗近三十年,多好笑啊。
为什么不能骗一辈子呢?
“呕——”
汪冬涵很恶心。
她想到胡瑞,想到汪冬涵,甚至那个柔柔弱弱的胡晚晚,都想吐。
汪冬涵呕着,吐着,憋红了脸,眼泪夺眶而出。
吐完,她就继续往嘴里塞东西。
这段时间,她每天都强迫自己吃东西,强迫自己睡觉。
她告诉自己要保持良好的状态,才能打赢这场战役。
当一切落幕,她失去了所有的支撑,她开始抗拒吃东西,抗拒睡觉。
她的身体,不想活了。
尽管,汪冬涵的理智,一直告诉她应该要做什么,可她的身体,就是在抗拒。
汪冬涵吃了吐,吐了吃,吃了,又吐......
循环了很多次,她置身在一片污秽中。
家里的佣人已经被遣散,偌大的家里,只有她一个人。
汪冬涵大笑,大哭。
然后一点一点,把吐出来的秽物,收拾进垃圾桶。
没有人吃的丰盛饭菜,倒掉。
碗筷放进洗碗机,把餐厅和厨房,收拾干净。
汪冬涵像个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