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童道友有何指教?如果你也是来劝我的,大可不必。我楚暮自有我的路要走。”
经此一役,楚暮也算看清楚这世间的是非。
在场的可都是北域的翘楚,天骄,代表着一大半北域宗门的势力。
既然已经认定自己是魔头,邪门歪道,那就随他们去吧,只不过以后在北域行走,更是艰难了几分。
但是那又如何?任尔东西南北风,吾自岿然不动。
楚暮凭空生出一股豪气,宛如君临天下一般。
江归月轻轻一笑,摆了摆手:“楚兄误会,相反,我倒是觉得楚兄为人正直,仗义,宁愿冒着自己生命的危险,也要救朋友,得此一友,夫复何求?”
“各位,且听我一言再下判断如何?”
“圣童道友请讲。”
江归月点点头,站在楚暮身边,一人豪气无双,一人温润如玉:“友被侮,明知不可敌而仍出头,与朋友共进退,是否能称之为义?”
“当如。”
“友命危,明知有生命危险而仍冒死一拼,是否能称之为义?”
“当如。”
几个老者面面相觑,脸色阴晴不定,他们的回答当然不只是应付圣童。
诚如江归月所说,能做到以上两点者,凤毛麟角,但救人,方法不一定要用这种邪门。
想到这里,一灰白胡须,腰挂长刀的老者孤身一人站了出来:“救人,并非要用如此左道,圣童所言,老朽不敢苟同。”
“化雪刀张逸前辈,我师父曾说过一句话,在今日之前,我还无法完全理解,但今天所见楚兄一言一行,倒是让鄙人开窍了。”
在场所有人鸦雀无声,洗耳恭听,圣师所言,那可是蕴含天机,如果能中窥探一二,或许对自己的提升都有巨大帮助。
“我师父曾说,所谓正邪,无关于道法,而在于道心。浩然之气常存心间,道法不过外物,可弃之。”
“强悍如那高帆,视生命为草芥,翻手之间便想取人性命,此等人,何来道心?各位前辈说,他是正是邪?”
“当然是邪!”
恐怕没有人敢不这么说,否则他们和高帆对抗,不就成了笑话。
“又如楚兄这般,舍己为人,虽功法与众不同,但本心常在,道心常存,是正是邪?”
再没人多说一句,眼神复杂的看向楚暮,倒是作为全场焦点的楚暮有点懵圈,堂堂圣童,北域唯一圣师的徒弟,竟然这么帮我说话。
接下来,江归月的一个动作,倒是真正打消了众人的犹豫。
只见江归月温柔一笑,对着楚暮抱拳道:“楚兄,以后若有什么事我能帮上的,尽管来天籁谷找我。”
“圣童道友客气了。”
“若真把我当朋友,这称呼,是否该改下了?”江归月似笑非笑。
楚暮愣了一下,也是露出了久违的笑容,同样抱拳说道:“江兄,客气。”
两人也没过多的寒暄,钱广进还在昏迷,需要好生休息,其余的烂摊子楚暮也没管,怎么和魏巡交代,安排,其余的人怎么处理,自有江归月在这。
云船继续行驶,距离白虎城也越来越近。
这几日并无波澜,没有了陈端这等恶贼搞事情,一路也算是平静。
倒是楚暮的名声,现如今在北域一众宗门里,倒是颇有名望,一来他的吞噬功法仍在被诟病,二来和江归月的交情摆在这。
虽然江归月平易近人,各大宗门都能结交,但谁都知道,他真正认可的朋友,只有楚暮一人。
要知道,天籁谷作为圣师的府邸,可不是谁都有资格被邀请去的。
甲板之上,微风轻抚。
钱广进如今已经能够下地行走,只是伤势恢复,还需要一段时间,能从皇武境级别的高手手里活下来,功力都还在,已经算是万幸了。
“富贵啊,咱可是欠他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