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全部逼真童叟无欺。尹崇月大汗淋漓头发几欲散落,狂奔的模样简直像是疯子要闯过关卡。看守桥梁的军士见状直接横戟在前,又叫来长官与马军严阵以待。
“来者何人!”千户队长打扮的军士直接拔出了刀。
尹崇月气喘吁吁说不上话,她便直接掏出贵妃行队的腰牌,戳至千户面前。
那千户看到腰牌硬生生愣住,拔刀的手都悬在空中。
尹崇月见他身后还有数十名士兵,虽然不多,但也可堪一用,在不打草惊蛇的话情况下先堵住宁瑚观下山去路,再调大军前来……
也不知道卢雪隐这时候有没有接到命令回来。
她忽然想到这个名字,不知道怎么,就会觉得格外安心,自己一定有救。
“贵妃随行之人皆在城内,你是怎么从城外而来?莫不是细作?”千户恢复冷静后厉声质问。
这千户脑子很是好使,尹崇月也没打算一个腰牌就能带人杀回去,喘匀气息后回道:“我乃宁瑚观女冠,现下贵妃和其他人质正被关在观内,是贵妃交给我此物来通风报信。”
近处几个军士都听到他们二人一问一答,不由得面面相觑神色愈发紧绷,尹崇月却觉得千户的表情略有怪异,他竟然没有那种,可能立大功的兴奋感,这和萧恪教她的潜规则完全不同。
萧恪曰:武将最爱打仗,只要打仗就有功立,死了也能荫妻封子光耀门楣。立功不积极,脑子有问题,所以与武将相处定然不能和与文臣相处一样。
她此时因为跑动嗡嗡鼓胀的脑壳开始逐渐降温平复,望着千户异常冷静的沉思,却见他忽然笑了笑对自己说道:“这可是大功一件,姑娘受苦了,到驿站歇息歇息,我这就派人去通知赵知州赵大人。”
尹崇月见他与身旁之人低语两句,那人骑马便走,尹崇月忽然说道:“且慢,不知军爷是哪路军士,是禁军还是州府军?”
“我们自然是州府军士,禁军都已出去寻找娘娘了。”
“州府军士此时还未归禁军统辖调配?难道还各行其是么?”尹崇月又问。
千户静静看向她,一字一顿说道:“姑娘不清楚军中规矩,不要浑说,禁军是禁军,州府军是州府军,当然不能随便一处统辖。姑娘这边请。”
尹崇月心中既已经存了疑惑,便不会随便听命,她朝后走一步,用女冠的姿势行礼道:“既然军爷已经安排妥当,我便不久留了,身为弟子,当回去与观主共患难,告辞。”
她甫一转身,从左右便包抄上来四个骑马军士拦住去路,身后忽然传来一阵很轻很温柔的掌声。
“辞色舒丽,言颖语慧,贵妃娘娘不仅身姿百变,果然心思也是极其聪敏的。”
尹崇月听得这一女声诧异回头,只见从桥后缓缓走上一清丽端庄的年轻妇人,不是曾夫人又是谁?
……
“我还当萧望给自己儿子找了个多能耐的女人,不过也是一个废物,只摆架子耍威风时能耐,倒是很配他家家风。”
……
那个匪首说自己“摆架子耍威风”,尹崇月还当他胡说,原来是指在伯爵府上自己言语压制曾夫人那几句。匪贼的内应竟是在邰州颇有声望的承宁伯曾家。
再看曾夫人,尹崇月也不用拿着从前的以礼相待,只是冰冷盯着她看,又偷偷寻找四周可藏身逃跑的路线。
“还记得我说见过娘娘么?五年前我随夫君至宁瑚观祝祷,见娘娘妙龄身姿绝不似一般女冠,你与一老者正品评此地山势,我听了会儿,觉得你胸中有丘壑,将来定是个女子中的豪杰。”曾夫人微微一笑,“我没什么优点,唯有记性好这一点,于是叫人押你去了宁瑚观,又在此处等待,总算盼你脱困得来。”
“看来你们这帮人还有两幅心肠,想必是有人想我活,拿我当人质,但你却想我死,于是连自己人也暗中算计,把我诓来此处?”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