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主——!你总算平安回来啦!!”
才迈进戏园,苏祁便听到这么一声大喝。一抬眼,便见姚金凤满脸是泪,朝着她便飞扑过来。
姚金凤来势汹汹,江菀都被吓了一大跳。她下意识退了半步,不偏不倚栽进了苏祁的怀中。
苏祁一手揽过江菀,另一手只一带,便把姚金凤带到了一旁,直直送进了替她们开门的柳青黛胸前。
姚金凤抱着柳青黛又是抱又是蹭,好半天才发现自己抱错了人,顿时恼羞成怒:“青黛?怎么会是你?!”
柳青黛也是一脸晦气,好容易才把她从自己身上扒下来,听她这通问,顿时也恼了:“你以为我想啊?明明是你自己眼瞎!怎么会是我?我就该让你直接摔地上去!”
“你——!”
见姚金凤柳眉倒竖,柳青黛又缓了语气:“好了好了!收收你那脾气吧!班主才回来,你这就想惹她生气了?”
说着不轻不重地敲了下她的脑袋,转身对苏祁道:“班主,您小心脚下,门槛前置了火盆,您先跨了再回房。洗澡水已经烧好了,柚子叶也齐备了,您好好去去晦气!”
苏祁一愣:“何必如此?我从不在意这些。”
江菀却笑了:“哎呀,这可都是姑娘们的一片心意!俗话说‘宁信其有、不信其无。这时节的雍州,要找些柚子叶可不容易,姑娘们也费了不少心思。阿祁你就照办吧!”
苏祁也笑了:“既如此,那我就却之不恭了。青黛,记得替我谢谢大家。这次……让大家担心了。”
苏祁仍与江菀牵着手进了后院,等人影都没了,才听姚金凤心不甘情不愿地跺脚小声道:“什么呀!偏她说的话,班主倒当是圣旨似的!不过是些早年相处的情谊罢了!我们也跟着班主好些年头了,怎的她一回来,咱们就全得靠边站了啊?”
柳青黛挑了挑眉:“人家那是儿时的情谊,和咱们能一样?你也是时候认清现实了吧?人江姑娘,确实有本事也有能力。班主这次能脱险,实在多亏有她在!金凤啊,你便是看在班主的面子上,也该对江姑娘客气些才是。”
江菀只用了一个晚上,便将整个戏班治得服服贴贴。
她在大堂上以一己之力扳回了局面,回来后更是调度有方,条理分明地将戏班众人分作几组,安排去各处打探消息。
而她自己就凭着那些看似毫无关联的信息,抽丝剥茧,寻出了线索,更是推断出真正的凶手。最后也是她亲自登门,说服徐家人说出了真相。
凡此种种,如何让人不信服?
若说在昨晚之前还有人会站在姚金凤这边,觉得班主对来历不明的“师妹”好得过了头,经此一役,也再无人肯与姚金凤同声共气了。
毕竟这同门师妹有勇有谋,班主不跟她好,还能跟谁好?
房间里,江菀厚着脸皮留了下来,凿凿有辞地表示——要亲自帮苏祁舀水沐浴!
苏祁向来坳不过她,只能无奈默许。只是当她的指尖轻轻划过自己光裸的脊背时,心跳仍是快了两拍。
江菀倒真没多想,看着眼前雪白的皮肤上若隐若现的旧伤痕,她有些心疼地叹了口气:“这么多年过去了,怎么这伤还在?老头子真是……太过分了!”
苏祁调匀了呼吸,才轻笑道:“学功夫嘛,哪有不吃苦的?师父也是为了我好。当年是我年少无知,不懂练功的重要。若没有师父押着,也会偷懒耍滑,如何能有今日?”
“你?你才不会偷懒呢!”江菀笑着舀了瓢水,缓缓浇过那些伤,“都是我的错,是我非要拉着你陪我……老头子也真是的,罚你就那么重,真是偏心!”
当年的江家戏班里要学的除了唱戏之外,功夫也不能落下。戏班里人人苦练,唯有江菀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从来不把功课当回事,偏偏江老班主对她从无一句重话。
但每次都被她拖着作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