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舒瑜醒来时脑子还有些混沌。她整理好了浴袍,拉开了窗帘。
窗外的阳光浓似花生油,午后的庭院无比静谧,只有藤架上的葡萄叶在风中翩跹。
昨晚似乎做了一场梦,梦中的乔舒瑜回到了九年前。那时的她和文鹤无比恩爱,她醉了,文鹤一直陪着她,照顾她,还唱歌哄她入睡。
梦里,她的唇瓣轻柔地蹭过文鹤分明的下颚线,掠过了漂亮的鹅颈,她能觉察到文鹤的轻颤,触感是那样明晰。
醒来后,乔舒瑜瞧着空荡荡的房间,心情更加低落了。
洗漱完毕,乔舒瑜靠在枕头上,泛着粉白色的指尖点着手机屏幕,浏览着这周的简讯。
微信弹出条消息提醒,发信人是张继。乔舒瑜瞥见了那个熟悉的名字,架上了眼镜,戳了进去。
“新光娱乐报:文鹤疑似复出,试镜电影《纤尘不染》照片流出”
狗仔拍到的照片很糊,但仍能窥得文鹤的美貌。
照片上的文鹤立在树荫下,正偏着首眺望远方——那是乔舒瑜离去的方向。
乔舒瑜眸中倒映着手机屏幕的光亮,指尖在照片上停留片刻,随后翻到了评论区。
评论区除了几条夸文鹤颜值,剩下的几乎都是在嘲讽文鹤。
“果然是破产了,连个助理都没有。这眼神,是不是又在寻找大款,想要傍一傍?”
“啧啧啧啧,都这样了眼光还不低,想要进乔导的剧组。贱不贱呐!”
“文贱人滚出娱乐圈!”
“乔舒瑜那么正的人怎么可能看得上她?不过她也挺可怜的,豪门不是随便能嫁的。”
“我呸,上边的还同情文贱人了。她要不是贪心不足想要抢刘家的资产,怎么会成现在这样?刘总对她不赖吧?”
……
屏幕黑了下去,映出乔舒瑜略显疲惫的脸。她摘下眼镜,揉了揉眉心。
张继发这条微博给她的意思很简单。他想让乔舒瑜看清网上的风向,及时止损。
乔舒瑜思忖了片刻,回复道:“一周后剧本研讨,这几天拍摄点还要再去踩踩。”
张继回复了一串省略号。乔舒瑜熄了手机,没再搭理他。
身下有什么东西硌到了乔舒瑜的腰,她仔细摸索,终于发现了那粒纽扣。
乔舒瑜侧着身,在温暖明媚的阳光下打量它。火光电石间,脑海中闪现了文鹤精致的脸。
正是这粒黑色的纽扣拢住了松散的衬衣,掩住了文鹤的锁骨。
有了这个画面,昨夜的记忆就像是冬眠的虫豸,在惊雷过后慢慢苏醒。
不算激烈的对峙、温热的蜂蜜水、匆忙卸下的甲片……
乔舒瑜起身,匆忙下楼。
厨房台面上倒扣着清洗好的玻璃杯,客厅的垃圾桶里静静躺着黑色的甲片。
昨天发生的一切都不是梦。
乔舒瑜握着衬衣扣子,心情一时微妙。
“你到底想怎样……“乔舒瑜喃喃道,“想要弥补愧疚?”
“亦或是……想要复合?”
七日之期过得很快。
乔舒瑜和文鹤又在剧组撞上了。
彼时文鹤正坐在边角处的座位上,垂眸瞧着剧本,耳畔散着一缕发。
她化着淡妆,不同于往日的张扬明艳,今天的她显得优雅而知性,像是画中走出的人物。
文鹤来得比所有人都早,依旧没有带任何助理。乔舒瑜忽视了她炽热的目光,径直走向主位。
张继是第三个到的。他进来时就觉得隐隐不对劲——乔舒瑜和文鹤待在一块时表面上看不出什么,可就是让人觉着别扭,怎么瞧怎么拧巴。
“早。”张继朝乔舒瑜道。
乔舒瑜画着剧本,没抬头。张继习以为常,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他等了好一会,文鹤都没向他打招呼,心中有些不舒服。
就这么安静了几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