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回应:
“进。”
文鹤推开门,却没有忙着进去。
阔别六年,她已经不知道自己该用什么样的神情来面对乔舒瑜了。
心头凝着的化不开的思念,在她望见乔舒瑜纤瘦的背影时,渐渐消散。
文鹤喉头微哽,心头漫上些酸涩。
“副导把人支走了么。”乔舒瑜没听见脚步声,下意识将文鹤当成了要汇报情况的助理。
“除了我,都走了。”文鹤轻声道。
乔舒瑜背影一僵,书写时太过用力,墨水直接穿透了纸张。
“你找我做什么。”乔舒瑜没回首,她的指尖点在稿纸上,隐隐泛白。
文鹤瞧了鼻尖发酸。
试镜时她就发现乔舒瑜瘦了许多,那时候,鬼知道她用了多大的定力才克制住情绪,在试镜时勉强稳住心神。
“好久不见。”文鹤嘴唇翕动,纵有千言万语,真正说出口的却只有这一句。
乔舒瑜敛着眼眸,羽睫打下一片小巧的扇形阴影。她的半张脸落在阴影里,瞧不清神情。
静默了良久,乔舒瑜终于抬首,眼眸冷淡到看不出温度。
“你是想问,我为什么选你。”
室内很是寂静,窗外偶有几声鸟鸣。门外的助理听着乔导的声音,觉得门把手上似乎都蒙上了一层寒冰。
文鹤唇线绷紧,因为隐忍,眼眶有些泛红。
她要问乔舒瑜的并不是这句话。
乔舒瑜静静等待了片刻,见文鹤没有要说话的意思,兀自道:“因为适合。”
方才在休息室还很高傲的文鹤此刻看着乔舒瑜眼中带着近乎乞求的光。
她道:“真的只是因为适合吗?”
“不然呢。”乔舒瑜交着手指,扬着嘲讽的笑,反诘道,“文影后以为是什么?”
“因为和你有过一段床伴关系么?”
文鹤抿唇,心脏钝痛。
乔舒瑜的话显然是伤到她了。
“你把我们曾经的婚姻关系称作床伴关系吗?”喉咙的灼痛感使得文鹤的嗓音微微沙哑。
乔舒瑜的声音本就冷清,她同文鹤说话时比以往都冷。文鹤觉得乔舒瑜说出的每个字都成了尖长的冰碴,直直钉在她的心上。
“除了一纸法律文书,我们之间难道不是存粹的床伴关系吗?”乔舒瑜继续道。
“阿瑜。”文鹤唤她。
乔舒瑜呼吸一滞,压着的帽檐挡住了她的半张脸。
她已经很久没听到这个称呼了。
“别叫我阿瑜。”乔舒瑜站起身,视线与文鹤交汇在一处,有了这几年的淬炼,她在气势上丝毫不输文鹤,“你把戒指丢掉的时候怎么没有记得我是你的妻子,你把我当作棋子抛弃时怎么不记得我是你的‘阿瑜’?”
曾经无比亲昵的称呼现在听起来是多么的可笑。这这个称谓丝毫没有勾起乔舒瑜心中的温情,她藏着的伤口突然裂开了,鲜血正汩汩地流出来。
文鹤知晓乔舒瑜怪她。
她们之间的恩怨纠缠,牵扯太多了,不是一句两句话就能说清道明的。
文鹤望着乔舒瑜,许多话都卡在喉咙里,说不出口。
“你走吧。”乔舒瑜指尖朝门,语调里没有丝毫温度,“我现在不想看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