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花正把小巧的翘鼻子凑到福全头顶,听到太后说这句,收了动作,微微垂着头,委屈地说:“太后娘娘,臣妾也想要孩子,可是……”
说完抱起福全,把哭脸埋在他柔嫩的胸口。娃娃手舞足蹈,小胖手一把抓住她头上闪闪亮的鬓花。她感觉头发一紧,鬓边一松,顾不上表演,赶紧抬起头来把他往腿上一墩,抓住娃娃的小胖手,夺下鬓花。
娃娃还“咿呀呀”,以为她跟他玩什么游戏,开心得“咯咯咯”直笑,眼睛笑成一道缝儿。
金花想,太大意了,万一戳着眼睛……谁晓得福全的眼疾是不是这么来的?一抬头看到太后正看她,蓄在眼里的泪“噗哒”掉下来落在娃娃的胖胳膊上:“可是哪是臣妾想有就有的?”赶紧把戏续上。一边说,一边没精打采起来,只紧紧搂着怀里的胖孩子。心里想刚刚有没有穿帮,跟娃娃演戏就是变数大。
太后没在意皇后刚跟二阿哥抢鬓花,还沉浸在生育嫡子女的话题里:“那总要多跟皇帝在一处。昨夜予让你在养心殿伺候,怎么能你人在眼前,倒叫皇帝翻了宁妃的牌子?”
皇后一副霜打茄子的样儿,越说声音越小:“昨日,万岁爷回去,正遇上敬事房的小太监来请翻,万岁爷就翻了。”
“刚成婚,就不能撒个娇让皇帝别翻?新婚正是小夫妻甜蜜的时候,你还笼络不住他,眼看就是选秀了,后宫再添上些新人,皇帝对宁妃她们顾子女念旧情,对新人图新鲜,到时候可还有你的立足之地?”太后声色严厉地说。
“之前叫你早早入宫,不就是怕你年纪小,身子弱,脸皮儿薄,从小娇生惯养,所以让宫里的老嬷嬷教导你?如今看来,不知那些本事都教到哪儿去了。”太后越说越气,偏这些话又不便给旁人听了去,只得压低声音说。
金花听了,搜了搜阿拉坦琪琪格的回忆,嗯,老嬷嬷是教了她许多宫中的规矩和杂七杂八,就算是现代人金花,食色行家,看了也叹为观止,爱笑爱玩的她竟然收了泪,脸红了。
太后看皇后脸红到耳朵根儿,更气了,这么一个风姿绰约的美娇娘,她一个四十多岁的妇人见了都怜惜不已,不知她在皇帝面前多么木头,才让皇帝另外翻了牌子:“这会儿脸红了,但凡你在皇帝面前红红脸儿,他也不会翻了别人的牌子。看看你如今的脸面往哪儿搁。”
金花听了这句,眼泪又涌出来:“太后娘娘,臣妾该如何是好?”婆婆娘家嫁来的小媳妇儿又没了主意。
其实,她听说要选秀,高兴坏了,再多点美人儿,宫里就更热闹了。一个玉盘摆不下的绿头牌,来两盘,皇帝哪还有空管她。
只是,乌云珠……
有多少美人儿,以后,就有多少美人儿守空闺。可叹,想到这,金花的眼泪又流出来了。
“这次的事儿我帮你料理,皇帝那儿只能你自己争气,少年夫妻不就是情情爱爱那些事儿?有了上回,你还不知道皇帝喜欢什么?若是不知道,你多去问问庶妃巴氏那几个老人儿。宫里就一个皇帝,那么多嫔妃,不花点儿心思怎么能成。静妃就是例子,仗着自己家世好,模样拔尖儿,处处跟皇帝拧着,你看如今怎么样?宁妃犯过她也跟着受罚。”这句金花听懂了,是说永寿宫主位不给鸡鸭的事儿,宁妃为什么受罚她也明白了,是为了昨日翻牌子。
她低头看福全,这小子闹完,窝在她怀里睡着了。胖圆脸上睫毛根根浓密,给阖着的眼皮镶了个黑边儿,这睫毛像福临,福临也是这样浓密的睫毛。她又轻轻展开娃娃的小胖手,极小的微粉色的指甲是贝壳形状,神奇的遗传,这指甲的形状也跟福临一模一样。她忍不住嘟起唇,碰了碰福全的脸。
小娃娃睡着了,比小天使更可爱。
皇后怕福全着凉,用自己的袖子搭在他身上,太后见状叫苏墨尔来把福全抱走,又跟苏墨尔说:“找个由头,敬事房管绿头牌的小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