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照工作结束后，纪云封又被经纪人追着问了一堆问题，只挑重点答了几句。
离开时遇到粉丝求签名，纪云封本想照例婉拒，但白少离一脸好奇地问他什么是签名，他就破例签了几张，一如既往地不签全名，只一个大写字母“j”，钩子一样画在签名纸上。
等回到车里，白少离一落座就开始发问，豆腐砂是什么豆腐？冻干为什么不是冰的？那个栏杆为什么会自己站起来？滴滴滴乱叫的那个叫什么？导航是什么？导航员在哪里？怎么给他指挥？
后来白少离指着路边灯牌问了一句：“商场是什么场？”他就把车开进了商场地库。
进了商场之后，白少离继续提问，这个是什么？这个多少钱？那个是什么？那个多少钱？
纪云封好像永远不会厌烦，问什么答什么，只是偶尔拿出手机记录一下“灵感”。
白少离把他当成智能ai，他把白少离当成机缘gps，各取所需，相处倒也十分融洽。
哦不对，除了智能ai之外，纪云封还是一根人形电线杆子，要随时随地给白少离提供躲避。
白少离这才刚进城两天，又是第一次逛商场，一边被明亮橱窗晃得心跳加速，一边躲着商场里的人群，警惕着不要和陌生人类靠得太近，如果遇到人太多的时候，他就会缩到纪云封身后，隔着半臂距离藏在他影子里。
偶尔路过镜面装饰，纪云封就能照见白少离在他身后探出脑袋，一双眼睛闪闪发光。
后来进了奢侈品店，左右十米几乎没人，白少离也就不再躲了，他挪到纪云封身侧，整个人站成规规矩矩的一竖条，头颈肩连成一线，颇为得体，眼珠却在转来转去，看什么都觉得新鲜。
很快，他指着一件衣服问纪云封：这多少钱？
纪云封看向服务员，不动声色地把问题转嫁过去，训练有素的服务人员立刻礼貌报价：
“先生您好，这款手工西装基础款定价二十八万，定制款根据材料和工艺不同需要单独报价，不过这款设计风格偏简约不建议额外添加宝石和贵金属，定制款通常在五十万左右，不过负责做纽扣的师傅最近休假，基础款的定制周期至少也要三个月起，不知道您时间上可不可以？”
后面这些话白少离都没听进去，脑子里只有四个大字外加一个标点符号——
二十八……万？
他低头看手，仿佛想掰着手指头数一数，到底有几个零。
然后在脑子里给自己出了一道数学题，假设罐头刚好二十八块钱一个，那么一件衣服能买几个罐头……？
答案是：一万个。
一万个啊……
白少离的小脑瓜里仿佛瞬间塞了一万个罐头，堵得嗡嗡直响。
稍微冷静过后，他站在与服务员相隔两米的安全距离，真诚发问：“这件衣服能防火吗？”
他好歹是一族之长，还是见过点世面的，知道高阶道袍防水防火，一件少说也要上万灵石。
服务员果然训练有素，只愣了一秒就回过神来，“基础款肯定没有这种功能，但定制款可以根据需求进行设计，我们之前有过使用太空材料的设计案例，不过要看具体款式是否合适，要跟设计师提前沟通。”
白少离没听懂。
纪云封假装没看到这只小猫在朝自己眼神求助，由着他和服务员继续跨频聊天，自己继续做着记录，这次是的关键词是：防火。
虽然这词出场方式颇为荒诞，但他天生属性为火，又执掌离火令，这词倒是真的跟他有点关系。
非要硬扯的话还可以引申出“攻与防”、“矛和盾”，够写一本玄学论文。
纪云封勾着唇角笑了笑，问白少离：“有没有喜欢的？我送给你。”就当提前偿还因果。
白少离看他，“二十八万？你有这么多钱？”
“嗯。”
“你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