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揣测身边的每一位对手、心腹、下属,乃至于亲朋好友。
那些人来时,奏折一片空白。
他们离去时,奏折上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字迹。他们的对手,他们的心腹,他们曾经犯下的事,他们与他人的过节,全都陈列其上。
谁与谁是一个党派,谁又与谁争锋相对,全都一目了然。
楚煊不会把奏折给他们看,他只会挑拣出一件不大不小的错事,给予他们警告。
收到警告的大臣往往会更加胆战心惊,因为楚煊真真切切掌握了他们的秘密,即便他只说了一件小事,谁知道那奏折是不是写了更多的罪证?
这个方法百试百灵,因为没有人能想到,自己的心声也会被窥探。
他们只会以为,楚煊手眼通天,是他自己查出来的真相。
新帝的威严便是这样建立起来的,没有人不畏惧他,因为他掌握着所有人的把柄。
他一声令下,就有理由摘掉他们的脑袋。
在这样的威胁下,谁敢不服从他?谁敢不听命于他?
当然,也有一些人脖子很硬,坚决反对楚煊的暴虐行径。
他们说他目无礼法,说他荒淫无道,说他先帝孝期宠幸女子、不孝无德,说他腿脚有疾、不堪为帝。
然后这些人都死了,死在皇城门口。
楚煊刚登基那段时间,皇城门下的土地满是鲜红,水都泼不干净。
现在已经没人当蠢蛋,去白白送命了。
这天,新帝突然下旨,命所有五品以上官员家中的未婚男子入宫觐见。
收到这个消息,众臣莫不心惊。
之前新帝还是太子时,他们就知道这位主不近女色。当年选太子妃时的闹剧,不少人还都记着呢。
难道说,新帝不近女色是因为他好男色?
众臣心下忧虑,却也不敢违抗旨意,不到半天时间,一群适龄青少年便入宫了。
楚煊在昊天殿前殿接待他们,青少年们排成一排,一个个有序进门拜见新帝。
每个人走进屋内,就看到前方坐着一位身穿黑袍的男子,碍于新帝凶名,他们不敢细看,一进去就拜倒在地。
然后那男子便说:“抬起头来。”
等他们抬起头了,他就会问:“你是谁家的?叫什么名字?家中有几位妾室?”
他们一一回答了,新帝便摆摆手,命他们出去。
青少年们起身,恭敬地退出殿内,有人听见新帝用柔和的语调问道:“可有看中的人选?”
一个娇俏的女子声音回答说:“嗯……再往下看看吧!”
那女声传来的方向,却是一面立起来的四季屏风,将里面的人遮掩得严严实实,只从屏风底下窥见一片湖蓝色的裙角。
众人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新帝这是在给人选夫婿。
能劳动新帝选夫婿的能是谁?
大家一下就猜出来,必定是新帝的妹妹二公主,算一算也到适婚年龄了。
青少年们一走出昊天殿,立马议论起来。
“你们听到没有,公主的声音真好听!娇滴滴的,像黄鹂鸟儿似的,我一听心里就酥了。”
“听见了听见了,我猜公主必定是个美人,也不知我方才表现的好不好,有没有入公主的眼。”
“不必说,公主必定美若天仙,我刚才斗胆瞧见皇上了,皇上面如冠玉、俊美不似凡人,公主定然不差!”
他们在这里议论“公主”,却不知殿内二人也在议论他们。
“楚煊,为什么阿梨不能出去看人,要隔着屏风呀?这样都看不清楚了。”
阿梨坐在屏风后,无聊地晃了晃小腿。这样虽然也能看,但那些人的脸都像蒙着一层纱似的,不甚清晰。
楚煊推动轮椅来到屏风后,将少女抱到腿上,与自己面对面坐着。
“因为我有点担心。”
“担心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