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公主是个漂亮娴静的姑娘,尤其擅画,画出的美人一绝。
阿梨和二公主两人刚一碰面,便一见如故。
阿梨被二公主一手制灯的本领深深折服,看着挂了满院子各色各样的宫灯,她佩服地不得了,觉得二公主是天底下最厉害的人了。
二公主就肤浅的多了,她对阿梨的容貌惊为天人。
她画过那么多美人,从未有一个像阿梨这样美得清灵通透、浑然天成。
“阿梨,我能不能给你画一幅画?”二公主问。
阿梨问:“阿梨的画可以做灯吗?”
二公主双眼亮晶晶的:“你想做灯?可以呀!我给你做,做一张最漂亮的宫灯!”
阿梨的蓝眸也格外明亮:“好!”
这时,距离她们相识才不过一盏茶时间。
收到宫女传来的话,太皇太后笑着看向一旁的玄衣男子:“这下放心了吧?怎么,还以为哀家会难为她呢?皇祖母在你心里便是这样的人?”
“楚煊并无此意。”
太皇太后摇头叹道:“平日里也不见你来哀家这里坐坐,这会儿前脚把小姑娘请来,你后脚就来了。”
楚煊道:“是孙儿的不是,以后孙儿会常来探望皇祖母。”
太皇太后摆摆手:“不必了,老人家喜欢清静,哀家可不爱热闹。此次叫你来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你妹妹过了年也满十八了,该是出嫁的年纪了,劳烦你相看一个好人家,过了孝期给她赐个婚。”
楚煊点点头:“孙儿明白了。”
太皇太后又说:“旁的哀家不多嘴,只是到底有一件事想叮嘱你。”
“皇祖母请说。”
“你也二十三了,该是成家的时候了,如今你乃一国之君,便是这私事也成了国事,国祚不稳,底下人心便易散。等过了孝期,也该考虑立后、充盈后宫了。”
楚煊问:“皇祖母不是见过阿梨了吗?”
太皇太后:“正是因为见过,哀家才这样说。那位阿梨姑娘姿容确实不俗,只是似乎不通人事,是个天真烂漫的性子。你喜欢便喜欢,宠着也罢了,立她为后却是不妥,她担不起一国之母的大任。况且她又是外邦人,最好不要让她诞下皇子,否则会混淆皇室血脉……”
老太太话还未说完,忽然被一声“皇祖母”打断。
抬眼一看,只见楚煊眉眼淡漠,沉声道:“皇祖母以为我会在意这皇室血脉?”
他唇角微扬,表情似笑非笑,吐出的话语饱含讥讽:“我可不是父皇,他听您的吩咐娶了母后,您看如今结果如何?父皇的婚事您可以插手,我的婚事,还轮不到您来指摘。”
这一番掷地有声的话令老太太瞪大了双眼,她不可置信地看着楚煊。
楚煊却毫不在意起身,宽大袖袍一摆,向着二公主的住处而去。
这位太皇太后的心思很好理解,当初皇后自缢、楚煊被废,太皇太后并未为他们求情,而是早早躲去了行宫,逃避争端。
要说她有什么错,也说不上。
她只是非常懂得明哲保身、投机取巧罢了。
先帝上位之初年岁不大,皇位不稳之际,当时的太后、也就是现如今的太皇太后主动站出来为他主持大局,招揽朝臣,教导先帝如何处理国事。
先帝感激之下,也或许是为了获取朝臣支持,娶了太后的侄女、大将军之女为妻。
后来先帝渐渐坐稳了位子,太后逐渐失去作用,当初的矛盾也爆发出来。
在楚煊的记忆里,他与这位皇祖母的关系并不亲近。在他和母后被父皇冷遇、忽视,遭遇不公平待遇时,从未见皇祖母出来为他们主持公道。
他落魄时,她深居简出、吃斋念佛。
如今他一朝复起,她便又来与他叙旧情,想像先帝那时一样掌控他的命运。
这样的人,楚煊见过太多了。
她安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