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到酣处,忽听得对面一桌上两个大汉喝得酩酊大醉,正自放口胡言,只听一个身着红马褂腰悬紫金剑的四十岁男子右手指着天,左手一拍桌子,震得满桌的碗筷叮当作响,怒道:“魏忠贤是什么东西?竟然在武林大会上力挫群雄!这绝对不可能!”
坐在他对面的大汉,方脸阔耳,双眉倒竖,一脸英气,闻言不禁吓了一惊,道:“贤弟啊,你何必如此动怒呢?那魏忠贤力挫群雄之事那是人尽皆知,当日少室山上,群雄云集,足足有数万余人,可魏忠贤诡计多端,武功又高,还出了一个少女,听闻这少女乃是魏忠贤的义女,武功了得,挫败少林寺数位高僧,名动一时,江湖人都称她是小魔女。此一战,群雄生惧,魏忠贤一举擒杀,迫得万千英雄豪杰尽数命丧九泉,少室山尸横遍野,好不凄惨。贤弟你当真是有所不知啊,如若当日贤弟在场,必会感叹那一场惊天动地的大战!”
那红马褂大汉听闻此言,方才半信半疑,依旧怒色不减,口中大骂魏忠贤,这二人举止言谈不拘礼法,放荡不羁,呼声震天,一唱一和,惹得客栈之内的客人尽皆捂起了耳朵。
关云飞桌上一干人等听那两个大汉如此高谈阔论,也不禁为之震动,关云飞心中略忖:“少室山英雄大会本拟擒杀魏忠贤,可万没料到却是魏忠贤擒杀了我们。此事惊动江湖,人人尽知,魏忠贤当真是奸猾老辣,诡计多端,此人不除,祸患无穷。”
想到此处,一杯酒一饮而尽,酒入肚中,清凉无比,左光斗脸露愁绪,仰天长叹道:“奸臣当道,祸乱无穷,魏狗贼狼子野心,武功绝顶,若不杀此恶贼,朝堂不公,江湖不宁啊!”
关云飞道:“左大人此言甚是有理,如今魏忠贤势大,如日中天,人人畏惧,我们江湖中人只有同仇敌忾,联盟一处,群雄攻之,方可有胜算!”
左光斗道:“朱神侯广揽天下英雄豪杰,不问出处,不论高低贵贱,只要有一技之长,便能受到重用,只盼天下英雄俱都投到朱神侯麾下,由他率领,必可一举歼灭乱党!”
关云飞等人如此谈论,不知不觉桌上酒菜便已一扫而光。众人移步房间,聚到申屠赫刚房中,相谈魏忠贤勾结外邦的罪证。
只见申屠赫刚缓缓从怀中掏出一支锦囊,这只锦囊绿纹镶嵌,纹上刺有龙凤双兔之图,栩栩如生,申屠赫刚小心解开锦囊,从里面拿出一张白纸,细看之下,乃是魏忠贤写给满洲鞑子兵的书信。
左光斗乍见此信,满心怒火,一拍桌子,朗声大怒道:“好个魏忠贤!居然是满洲人的鹰犬,我还道他只是想篡谋皇位,却未料到这背后却是满洲族人在撑腰!鞑子兵屯兵于山海关外,袁督师奋力抗敌,方才保得一国平安,而魏忠贤却勾结外邦,当真是可恶至极!这份信函若是到了皇上手中,即便魏忠贤有十张嘴,那也是徒然!事不宜迟,免得夜长梦多,我们即刻启程,去往护世山庄,拜见朱神侯,由他请命,上奏朝廷,必可治魏忠贤之罪!”
关云飞满心大快,道:“哈哈,魏忠贤这下难逃一死了!”
话音刚落,忽见一道黑影闪出,如风似电般夺走了左光斗手中的信函,一起一纵,便已稳落在地,众人大惊,疾疾前行几步,关云飞大叫:“放下信函!饶你不死!”
只见那道黑影乃是一蒙着黑色面纱的女子,全身黑色,如同地狱之中脱出,给人以诡异朦胧之感。
此人正是魏忠贤的义女莫晓婷,刚才一起一纵,身手敏捷夺走书信,已让在座之人大为惊骇,关云飞认得她,莫晓婷也认得他,只听莫晓婷幽幽说道:“此封书信纯属造谣,你们竟敢诬陷我义父!”
申屠赫刚听她称魏忠贤为义父,便也知晓此人是谁,怒道:“你义父大奸大恶,害人不浅,杀人如山,人人切齿之恨!这封书信是你义父亲手所写,你还不认?念你年纪尚轻,不识善恶,我们姑且可以饶你不死,但倘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