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行了,老林,你也不要说这么多,我们就说这粮价的问题,你们降多少!”一人点着桌子,一字一句地问。
他们吵了这么久为的就是这个,不然大半夜谁不想抱着老婆孩子热炕头,非给坐在这里跟他们说这么多。
“首先,我有一句话说。”其中一人说,“你们别忘了,所有的价格都是商会商量决定的,并不是我们各自随便定的,要是真想将这个价格定下来,怎么也得问问商会那边,不是吗?”
一句话,点醒众人。
价钱都是商会定的,他们顶多是自己稍微调整,但是最低的限度也需要商会那边商量决定,随随便便就定了这个价格的话,他们也不好交代。
但是瞥眼陆总长那个架势,今天要是不说个五六七,他们铁定是离不开的。
一番思索,声音低了下来,众人不是偷瞄着陆承颐,一副无辜、无可奈何的模样。
陆承颐安稳地坐着,似乎猜到他们早会这个模样,从怀里掏出一张纸,对着纸上的字念道:“鄙人方起,粮商商会会长,听闻粮价有误,鄙人本该亲临现场与众位共商粮价,因有事无法到达宴会特向陆总长表示抱歉,粮价一事由各位行长商量决议,若无结果,将由陆总长决定。”
念完,将纸递给他们,让他们自己看。
各位行长从上到下看了一遍,果然是会长的笔迹,心下更是慌乱。
如纸上所说,若是不能商量一个结果,那么结果就由陆承颐来决定,他会怎么决定?答案显而易见。
众人相互看看,随着一个人的发言,对话再次回到刚刚的问题上面。
谁来定价?
定价多少?
所偶人回避着最重要的问题,揪着其他问题大吵大闹,原本寂静的大厅犹如菜市场一样,每个人各说各话,根本听不进去其他人的话。
陆家其他人已经撑不住去休息了,角落的位置只剩下陆承颐双腿交叠,靠着椅背好整以暇地看着他们,大有要与他们耗一晚的架势。
穆勒脸上的笑容也敛下来,蓝色的眼睛情绪翻涌,手边的茶水已经换了一杯又一杯。
终于,忍无可忍的他出声:“陆,为什么不直接说呢?你要的是什么。”
被点到的人做了嘘的动作,指了指吵闹的人,“各位老板还在商量,穆勒先生不准备一起吗?毕竟他们都是听了你的话来的。”
“......”这是在拉他下水吗?
穆勒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像是一尊没有感情的雕塑。
两人四目相对,眼中的刀光剑影只有他们自己能看懂。
驿站。
左嘉良正思虑着陆承颐白天说的事情,外面忽然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随后是敲门声:“将军,上面来电报了。”
“进来。”他忙坐起身子,接过心腹拿来的电报,看见上面的内容脸色猛地一变。
心腹拧眉,同样很忧虑的样子,“将军,我们已经与东北那边合作,怕是容不得您再这样了。”
左嘉良能答应陆承颐,完全是看在宋清晚的面子上,然而这份通知与东北合作的电报,无意不是在逼他做选择。
本想找到人之后就带走,偏生宋清晚还有了他的孩子,而且也活不久了,这反而更是让他心疼,哪怕是为她做一点点事情都可以。
“真他妈的烦!”左嘉良将电报扔在桌子上,靠着椅背上双腿搭在书桌上,“出去吧,老子得好好想想。”
他得想个万全之策。
最起码在外甥女怀孕这段时间,不能有任何的异动,反正他答应外甥女让陆承颐活着,只要有一条命就好,其他东西有没有也无所谓了。
天色渐明,‘商讨’了一晚上的人已经说不出话,疲倦地瘫倒在椅子上,半睁着眼睛一副要死了的模样。
而在坐在一旁的陆承颐却抖抖衣服,站起来说:“既然各位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