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嘉良一愣,倒没想到她一个小姑娘家居然能认出来,爽朗一笑,“是。”
她不放心,又问,“是袁书瑶让你来抓我们的吗?”
左嘉良盯了她半响,眸含笑意,不再似刚才那般威严,反而多了几分慈祥。
“袁书瑶我不认识,可是你母亲,我却是认识的。”
宋清晚见他手上拿着自己的平安符,心里一惊,蹙了眉头。
“你到底什么人?”
左嘉良也不跟她打哑谜,直截了当的说出了自己的身份。
“我叫左嘉良,你的母亲叫左兰。”
宋清晚心里蓦然一紧,她又不敢确定自己的想法,有些迷惑道,“可是我母亲从未跟我提起过你……”
……
大约半个小时以后,她才将自己的身世重新了解了一个透彻。
原来左兰并非是出烟花之女,左家的身份位置不低,也是个大户人家,而面前这个男人,则是自己的舅舅。
这些信息让宋清晚觉得心头沉重,一时之间消化不过来。
左嘉良也不勉强她,“你伤还没好,其他的事情咱们以后慢慢说,你先好好休息。”
宋清晚头脑昏涨,她揉了揉太阳穴,轻启红唇,“承颐……”
“他现在在哪儿?”
左嘉良微微沉声,“你们是什么关系?”
“他是我丈夫。”
没有斟酌,几乎是下意识的用了丈夫这个词语,如今,她是真的觉得二人的命连在了一起。
再想切断,等同于要了她的命。
左嘉良有些欣慰的点头,眸中笑意更重了一些,“难怪他用命护你。”
从崖山摔落下来的画面蓦地浮现在眼前,她心中一紧。
“我去看他。”
“去吧,他在隔壁。”
她匆忙穿上鞋子,几乎是奔出房间。
“他受伤比较严重,我能做的就是为他止血,其他的也只能看他的命了。”
她一进门,便听见了这句让她的心猛地悬起来的话。
户主看她进来,忙给她让路。
“我们先出去吧。”夫妇俩给了大夫一个眼神,然后一齐走出了房间。
“承颐。”她伏身在床边,将他额前的碎发理了理,声音已经哽咽的不行。
但是她还在努力的挤出一抹笑容。
“每次遇到我,你就倒了大霉了,每一次因为我你都遍体鳞伤,我就是你的克星是不是?”
她说着说着眼眶里憋着的泪水就顺着脸颊无声的滑落下来,滴在他的脸上。
宋清晚握住他的手,将他的手抬起来似抚着自己的脸一般。
她故意恶狠狠的道,“你要是不醒过来,那肚子里的孩子我就不要了,你一出事,我就立马寻一个富人家嫁过去。”
或许老天爷为了应景,居然下起了小雨来。
雨水像珠子一般啪嗒啪嗒的打在窗子玻璃上,空气中都泛着沉闷。
陆承颐的额上沁了一层薄汗。
他本想再听她多说一会儿的知心话,可奈何压不住喉间的涩痒感,咳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