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袁书瑶的救命稻草便只有这个孩子了。
她手抚着小腹,唇边敛笑,“嗯,知道了,谢谢医生。”
眸光掠过陆承颐,他完全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只怕他的心此刻是挂在那女人身上的,想到这里,她心里的苦涩和怨恨渐重。
见她无事,陆承颐嘱咐了几句就要离开。
“承颐……别走。”
人才走到门口,他便听到身后闷声一响。
陆承颐回头一看,袁书瑶整个人竟跌在了地上。
当下心头一怒,他皱着眉头又转身回去将她从地上扶起来来,语气蕴着斥责。
“你这是做什么?”
袁书瑶紧紧的抱着他,将头埋在他的胸口,泪如泉水般涌出。
“我知道她现在需要你,你也想陪在她身边,可是也请你体谅一下我,一个女人看着自己的丈夫去陪着别人,是何种心情?”
“所以陪陪我,哪怕一分钟也好。”
“求你。”
高傲如袁书瑶,她何曾说过这般乞怜的话语?
陆承颐心中不是滋味,低眸看她,整张脸憔悴了不少,只是现在,他没有办法冷静的陪在她身边。
当他抱着浑身是血的宋靖语时,他才无比确定,或许他是真的爱上了宋靖语。
那种爱,与对袁书瑶的不同。
甚至,他开始在想,自己对袁书瑶的到底是不是爱,若不是有年少时的那些陪伴,他是否还会爱她?
“抱歉。”
头顶上传来男人薄凉的声音。
接下来便感觉到陆承颐将她的手给拨开,“你好好的在这里休息,我会让医生随时过来看你的情况。”
这淡淡的一句话,仿佛是万箭穿心。
袁书瑶怔愣,他却已经转了身,遽然离去。
这一刻,她觉得自己已经被他亲手推到了地狱,整个人仿佛置于深渊。
此刻的袁书瑶,已经真的变成了一个身在地狱的魔鬼。
苍白的指尖用力陷入掌心,她冷笑着往后退了一步。
“好,好,陆承颐,你既然这样在华她,那我就偏偏要你看着,她是怎么死的!”
宋清晚的病房,医生护士进进出出,反复多次。
赵副官守在门口,心跟着紧提。
陆承颐回来时,一切都已经稳定了下来。
宋清晚浑浑噩噩的,全身都是冷汗,整个人脸色苍白无血,怕自己在无意识的情况下说错话,所以她一直紧紧的咬着牙,苍白无血的嘴唇都被咬破了。
陆承颐心绪复杂,他探手抚她的面庞,想让她放轻松下来。
“再熬一熬,会熬过去的。”
宋清晚迷糊中,隐约听到有人跟她说了这么一句话。
接下来的时间里,宋清晚昏迷了一天。
医生都无能为力,一群人站在偌大的病房里,却找不到一个方法来对她进行救治。
还能撑一天,已经是奇迹了。
但是这样的话,谁又敢说?
陆承颐心中的怒意得不到地方宣泄,他压在心口,声音和表情同样的沉静。
“不管用什么办法,她必须活下来,不然你们所有人便跟着她陪葬吧。”
他眉眼阴鸷,“我陆承颐,说得出,做得到。”
空气中掠过一股寒流,所有人都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医生也只能硬着头皮再去做救治方案。
宋清晚是被疼醒的。
睁开眸子,瞧见他正一动不动的盯着自己。
“哪里不舒服?”他见她醒了,眉眼蕴着喜悦,可更多的是担忧。
“没,没有。”
宋清晚喉咙也像是被火烧了似的,说一句话都像是有人用刀划过她的嗓子眼。
陆承颐向来精神,可是现在看他,却是胡子拉渣,眉眼寒冽憔悴,整个人都透着疲惫。
他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