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厅里的沙发用具,竟全部翻新换了一遍,处处可见的景荣,以往还留有的一点中式风格如今已经全然换成了西洋风。
只怕是这些沙发桌椅,就花了上万银元。
距离她上次来,不过短短半月,看来攀上这陆家以后,她这父亲能拿到的好处还真是不好。
宋清晚心中不禁冷笑,她朝秦曼看了过去,女人身裹着一身青色的真丝立领旗袍,窈窕身姿就如柳叶一般摇摆着朝她走过来。
这秦曼也是个喜奢华之人,颈间带了一穿金色的珍珠项链,显赫不已,有了陆家这棵大树,如今的宋家自然与往日不同了。
她拿着绣帕往自己鼻尖凑了一下,故作嫌弃之态。
秦曼抬眸看了一眼宋清晚,见她紧绷着脸色,便避之若浼的往后退了一步,旋即轻笑道,“清晚,上次你把你父亲气成了那样,如今来又想做什么?”
“我要见他。”
“爸现在因为你还抱病在床呢,你有什么脸面见他?”
宋靖柔插言打断她的话,心中所有不快此刻压不住涌了上来,“宋清晚,你不觉得自己就像是个扫把星一样吗?走到哪里,就把晦气带到哪里,因为你,景墨哥哥也大病了一场,我真是恨不得你去死!”
她恨不得能用自己的目光将宋清晚千刀万剐,若不是因为她,她或许早就和陆景墨有了美满的婚姻,如何会落得如今她进一步他退一步的下场?
宋清晚轻捏着绣帕,他竟生病了?
张口,却说不出来只片言语,她吞下了所有与他有关的话,眉眼锐利的盯着母女二人,“你们不让我见父亲也可以,反正这件事情关系到宋家的存亡,若是你们乐意陪葬,我也无话可说。”
母女二人一听,秀眉同样微蹙,“你胡说八道什么?”
见二人不信,她便要转身。
“站住!”秦曼有些恼怒的叫住了她,“你妈就是这样教你的?待人这样没有礼貌?还亏你姓宋,有辱门风!”
宋清晚转身,那眸子里闪出来的凶光让秦曼当下心虚,她怎么就忘了上次宋清晚发疯的样子了?
想到上次她和宋鸿铭对峙的模样,不禁心头打了个颤。
宋清晚的目光让她觉得如同被人用钉子从她头顶扎进来一般。
抬手指了一下楼上,“你父亲在三楼房间,让丫鬟带你上去吧。”
不知为何,她的气势一下就软了下来。
一旁的丫鬟忙到她面前领路,宋清晚也不说话,跟着丫鬟上了楼。
宋靖柔气不过,把怒火迁到了秦曼身上,“妈,你还敢让她去看爸!”
“她那样子你又不是没看见,怪我做什么!”
母女二人心中火气无处可撒,竟互相责怪起来。
宋清晚跟着丫鬟来到三楼最走廊尽头,“老爷就在里面,您进去吧。”
她颔首,等丫鬟离去以后抬手叩门。
“进来。”
房间里传来宋鸿铭沉厚的嗓音。
听这声音,这病又如何的严重了?宋清晚心中不觉冷笑,开了门进去。
宋鸿铭正在写字台上写着书信,见是她,居然立即将信纸给揉成一团扔在了地上。
他鼻腔里发出重重的声音,“你来做什么?!”
宋清晚看了一眼丢在地上的信纸,蹲下身体将之拾起。
她将信纸展开,“功盖三分国,名成八阵图,江流石不转,遗恨失吞吴。”
宋清晚念完,抬眸去看他,“原来父亲爱读这样的诗。”
这房间是个套件,里面还有个茶水间,宋鸿铭转身入内,不耐烦道,“你今日来,又要做什么?”
不愧是一家人,就连问话都一模一样。
宋清晚不再拐弯,她跟着宋鸿铭进了茶水间,缓缓道,“陆承颐的眼睛可以看见了。”
这话惊得宋鸿铭将把茶杯重重往桌上一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