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是疯了似的一把揪住陆靖然的衣襟,那纱布上的血滴到了陆靖然的衣领上,玄青色的料子上顿时就被晕开了,像一朵不知名的花儿似的,看起来极为骇人,“你为何要这样做?与其这样,你为何不杀了我算了!”
这样还真是叫他生不如死了!
陆靖然森然道:“放手!”
陆铭现在已经是近乎疯癫了,哪里肯放手?如今拽着他衣襟的手愈发用劲了,张狂道:“来呀!杀了我!有本事你杀了我!怎么,敢做不敢当了路?”
陆靖然扬声道:“我叫你放手,若是再不放手莫要怪我不客气了!”
陆铭生的比他矮上一个头,又是文弱书生,怕是三个陆铭都抵不上她!
陆铭还真是一心求死,只道:“我要你杀了我,你听到没有?”
一旁的丫鬟婆子没有一人敢上前,这陆铭是宁国公府的世子爷,陆靖然乃是皇上跟前的大红人,帮了谁都不是!
小章氏见着情况不对劲,也上前去掰陆铭的手,“铭哥儿你放手,有什么事都有娘在了。”
陆铭还是没有放手,一双发红的眼睛死死瞪着陆靖然,像是要将他生吞活剥了似的!
小章氏只能看向陆靖然,看着他眼中满满都是恨意,扬声道:“陆靖然,今日我就明明白白将话撂在这儿,若是你敢对铭哥儿动手,我定与你拼命……”
她还真是将陆靖然当成三岁的小孩子了!
如今她的话音还没落下,陆靖然的手就已经抓在陆铭的左手了,不过是一个反手,就轻轻松松将陆靖然按在了一旁的案几上,“怎么,敬酒不吃吃罚酒?是你逼我如此的!”
陆铭的左手本就才被孙院判包扎好,方才被他自己一折腾本就流血了,如今那血像是水似的一滴滴溅了出来。
陆铭更是疼的脸都红了,“求你,我求你杀了我!”
小章氏上前来扒陆靖然的手,可饶是她使出了全身的力气,还是无用,她之扬声道:“你给我住手,听到没有!要是铭哥儿有什么三长两短,信不信我要了你的命……”
“如今您觉得自己还有底气说出这样的话?在我小时候,您几次三番想要动手,都被我躲开了,如今怕是更没有这个本事了!”陆靖然脸上带着几分不屑,他不知道如今章皇后被软禁了,章阁老选择了独善其身,都到了如今,小章氏是从哪里来的自信说出这样的话的,“还有若是想要我不再动你的儿子,要陆铭莫要再惹事了,要不然到了下次可真的不要怪我不客气了。”
说着,他这才松开了陆铭的胳膊。
陆铭疼的一下子跌坐在地下,小章氏来不及答话,上前去搀扶陆铭。
不多时,宁国公便带着孙院判又匆匆走了进来,他压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只以为陆铭又任性跑下床来,只吩咐丫鬟将陆铭扶到床上去。
从始至终,小章氏压根就不敢提方才发生的事情。
陆靖然则甩手就走了。
恰在这个时候二夫人陈氏带着陆敏之也过来了,林姝不好冒冒然走开,只能陪着二夫人陈氏说话。
后来还是小章氏见着人太多,直说要她们先去偏厅里坐一坐。
等到了偏厅,二夫人陈氏只叹气道:“……最近咱们宁国公府到底是怎么了?怎么一桩事接着一桩事的?前些日子我还专程去了大佛寺一趟,朝着寺庙里头捐了一千两银子,只求佛祖能够保得咱们宁国公府平安了……”
话毕,她又叹了一口气。
林姝只道:“这种事谁能说得准了?祖母素来不信佛,说平日里那些求神拜佛之人不过只是为了求一个心安罢了,能够庇护自己的始终只有自己罢了……二婶也莫要太担心了,总会好起来的!”
是啊,事情都已经糟糕到了这个地步了,还能再怎么糟糕了?
二夫人陈氏只道:“铭哥儿这孩子也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我可是将他当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