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沛本就是心烦意乱,如今听到这话更是烦闷不堪,转身就要走。
太夫人气的将拐杖朝他身上砸了过去,“狗东西!”
她向来自诩身份高贵,若不是被逼急了,嘴里哪里会蹦出这样的词儿来?
林沛转过身来,眉眼中也带着淡淡的怒气,她打也打了,骂也骂了,还想要怎么样?如今他才是最倒霉的那个,怎么谁都想进来搀和两脚,“您想要说什么?质问我为何要与连氏和离?如今的局面我看得的比您清楚,若是我不同意和离,莫说是我了,整个信中侯府都得跟着遭殃!”
说着,他的声音渐渐拔高,透出几分愤恨来,“您不是素来最看重的就是信中侯府的颜面吗?若到时候信中侯府的颜面因我受损,是不是您不光是骂我打我这么简单?是不是不再认我这个儿子了?”
“不,也许在您心里就从来没有将我当成儿子,不过将我当成了一颗棋子,一个为大哥、二哥铺路的棋子,对不对?”
他不由得想起前几日他去青松院请安的时候,太夫人还一个劲儿叮嘱他说是礼部有了空缺,他能不能寻了路子将他大哥塞进去,那个时候他正为这几日他的顶头上司吏部尚书冷落他而闷闷不乐,可他的母亲却是连一个字都没有问,来来回回就是要他帮他大哥、二哥谋取好差事……
太夫人身子忍不住发抖,他……他怎么可以说这样的话?
林沛声音越来越大,似乎要将心中多年的委屈都道出来,“我早就想不耐烦连氏了,如今能够同她和离是正好不过了。”
这话能骗得了谁?是能骗得了太夫人,还是能骗得了他自己?
他这几日窝在书房里不敢出去,一则是心里咽不下这口气,二来是怕人嘲笑……
太夫人对这个儿子很失望,简直是失望透顶!
他怎么就一直看不明白自己的一番苦心,她不是偏疼谁多一些,而是他们兄弟三个本就该互相扶持,这信中侯府才能长盛不衰。
一口气上不来,她又猛烈咳嗽起来,恨不得连肺都要咳出来了。
一旁的陈妈妈忙替她拍脊背顺气儿,嘴里更是劝道:“五老爷,我说句不该说的话,手心手背都是肉,太夫人对你们都是一样的,哪里有厚此薄彼这么一说?您是不知道,方才太夫人听到消息着急得很,走出青松院的时候还摔了一跤,我直说要请大夫回来看看,可太夫人却直说不用……”
林沛却已经叫愤恨蒙蔽了双眼,如今冷笑一声道:“陈妈妈同我说这些做什么?您素来是娘的眼睛和耳朵,甚至是娘肚子里的蛔虫,娘一个眼色,只怕您就有一肚子的话等着要说了!”
陈妈妈都被他噎得说不出话来,索性也就不说了。
太夫人咳嗽了好一阵,就连声音又弱了不少,“好……咱们,咱们暂且不提信中侯府……名声不名声的话,这到底是怎么了?好端端的你为何要同连氏和离?之前林姝出嫁的时候,不还是好好地吗?”
那个时候林沛还和连氏端坐在一起接受林姝的奉茶了!
“好好地?”林沛怒的攥紧了拳头,扬声道:“陆靖然和林姝……他们以为长泽郡主的死来要挟我,陆靖然只说他手上已经有几个人证了,可以作证我原先经常出入瑞王府,还道尼姑庵里头的尼姑也能作证,在长泽郡主死的前一夜我也去了尼姑庵,他说若我不同意与连氏和离,他便要进宫面见太后娘娘……”
现如今他恨不得派人去杀了陆靖然,可陆靖然是谁?那是宁国公府的长子啊,他不敢去冒这个险。
太夫人愣了愣,才道:“他……他怎么会知道?林姝竟然将这件事都告诉了陆靖然?”
旋即她又冷冷一笑,“你只管让陆靖然进宫就是了,我倒是要看看他有没有这个胆子……若太后娘娘知道了这件事,定会大发雷霆,到时候林姝又能讨得什么好处?莫要以为我不知道,当年若不是她算计了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