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天旋地转后,预想中的疼痛并没有降临。孟以然迷迷糊糊睁开眼,蓦地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重新回到童郁巫怀里。
耳边传来“砰”一声巨响,伴随男孩惨烈的痛呼。孟以然扭头去看,发现对方四仰八叉躺倒在不远处的草坪上,像是被谁踹了出去。
踹出去?
在场的只有她和童郁巫,她什么都没做,但童郁巫……童郁巫不是腿脚不便么?
小白猫傻愣愣低头,想去看对方双腿,入眼却只有一片波澜不兴的黄色裙摆。下一刻,她被童郁巫捏住下巴,被迫抬起头,对上那对冰冷冷的紫瞳。
紫瞳主人微微倾身,戏谑却又压迫感十足对她说:“真没用,就知道跑。”
孟以然弱弱“喵”了声,绷直了身体准备挨骂。
但童郁巫却没有继续,反而松手轻挠着她的脸颊,按得孟以然舒服地想打呼噜。
她低声又问:“跑就跑了,还回来做什么?”
孟以然“嗷呜嗷呜”回应,也不管童郁巫听不听得懂,急切表达自己的担心。
她是真的害怕童郁巫被变态教坏,更害怕自己逃跑后留下童郁巫一个人被坏蛋欺负。别看熊孩子只有十岁而童郁巫马上成年,两人相比坐着轮椅的童郁巫肯定要吃亏的!
童郁巫居然笑起来,弯弯的眼眶盛着紫色的满月。
她没再训斥,用手臂将孟以然拥进怀里。
孟以然感受着肉垫下的柔软,整只猫都僵住了。她软软“喵”了两声,不要脸将整个脑袋都埋进去,幸福地蹭动。
小男孩终于缓过来,站起身指控:“你踢我?!我要告诉父亲!你等着……唔——”
话说到一半,他的声音戛然而止。孟以然扭头去看,就见男孩双手捂着脖颈和胸口,整张胖胖的脸全都皱在一起,痛苦地倒在地上翻滚,状若癫狂犯病。原本尖利的嚎叫像被掐堵在喉咙眼,声音被嘶哑的呻/吟取代。
孟以然吓了一跳,还在猜测对方是不是被踢出什么毛病,视野骤然抬高。
在一阵摇晃中,她惊讶发现,童郁巫居然从轮椅上站了起来!
厚重的黑色书籍被遗落在轮椅上,摊开的页面还停留在那副插画上。隔远了看,人体上古怪的鲜红纹路勾勒出一个完整的对称图形,血光隐现,冥冥有种不祥预兆。
但孟以然没空注意其他,她扭着头往下看,裙摆晃动间,童郁巫那双没有一丝污渍的圆头靴子轻盈宛若云彩,垂落人间,第一次沾染上污秽泥土。
她迈着脚步,走得很慢,却十分稳健。
孟以然还记得小说中,男主在认识童郁巫后,曾信誓旦旦要为她找寻医治双腿的办法,但原来……童郁巫的腿能走路吗?
但下一刻,她抬起头,又瞥见童郁巫秀致的锁骨和纤细不堪一握的脖颈。贵族小姐纤弱的体态包裹于繁复的宫廷礼裙之下,胸前一小片裸露在外的肌肤透出莹润的白,因缺少血色显得不太健康。款款移动间,束腰勾勒出的优美身形时隐时现,孟以然脑袋靠上对方肩膀,顺着挺拔的脊背一路望下去,看到不盈一握的腰肢在走动间小幅度晃动。
少女正是将将长成的年纪,娇弱尊贵宛如温室中的太阳花。
恍惚间,童郁巫已经走到男孩身边。
她停下脚步,俯身蹲坐到草坪上,弯腰观察男孩情况。嫩黄色的裙摆浮在草坪之上,盖住她整个下半身。
孟以然刚在心中感慨人偶小姐真是个关心弟弟的善良姑娘,下一秒却见童郁巫举起那片碎瓷。
碎瓷锋利的边缘压住男孩手腕,童郁巫一边操纵着碎瓷进行切割,一边口中喃喃:“有点钝,需要割久一点……”她神情专注,持着碎瓷片的手比握惯刀具的屠夫还要稳,血液顺着碎瓷边缘逆流而上吻住她指尖,给原本苍白的肌肤平添三份妖艳。
男孩眼中浮现出惊惧,硬生生挤开原本幽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