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你回来了。”
紧闭的房门被打开,一个看上去二十多岁的女人忙站了起来,不安地靠近男人,十分熟稔地将男人脱下的衣服接了过来。
男人姓朱,正是君辞柔看见的朱家人。
帮他脱下衣服的女人姓周,关于王清莞的消息就是她告诉男人的。
她背过身,趁着放衣服的间隙问朱姓男人:“王清莞她怎么样了?”
语气忐忑不安。
按理说她不应该直呼王清莞名字的,只是王清莞触碰了她丈夫的霉头,而她又不想触碰丈夫的霉头。
“明天应该会听见王氏病逝的消息。”男人闭着眼,一副疲惫的模样:“这次他们欠我们一个人情,下次再有这种事记得向我禀报。”
周姓女人放着衣服的手在发抖,她实在对不起王清莞。
可是。
可是王清莞居然想将她现在拥有的一切全都揭发……
王清莞那个女人就是一个疯子!
她不允许这一切被揭发。
她家道中落,双亲又没有给她剩下可以傍身的兄弟,惟有一身才华还说得过去。
幸好她聪明地窥探到了一些大家的隐私,便用一身才华引来了不少人的问询,其中不乏出身贵族的人。
她挑挑拣拣,终于在这群人中找到了一个最合适的,也就是她现在的丈夫。
嫁给丈夫之后,她不再像以前那样皱巴巴地过苦日子。
她有了荣华富贵,出入都有侍人伺候着,以往对她冷眼旁观的亲戚也都贴了上来。
这一切是她用才华获得的。
可她愿意,在嫁给丈夫的时候她就清楚自己必须得交出才华。
偶尔还是会冒出不甘。
明明是自己的东西,却冠上了别人的名字,她很不甘心,尽管她用这些换到了自己想要的。
在得知那种风格的诗里面的乾坤之后,她便开始活跃起来,像那些诗的主人一样发泄着自己的不甘和痛苦。
这条发泄的通道让她舒服了不少。
但她从未想过将这一切都揭穿。
她喜欢现在的荣华富贵,喜欢丈夫抛下小妾宠着她的样子。
若是她将这一切都揭开,那她现在所拥有的就会变成过去,她舍不得让这些都变成过去。
所以在王清莞以一种神秘的办法给她递了消息之后,她感到害怕,下意识想到的是将这一切都告诉丈夫。
她要告诉丈夫她是忠心的。
“王清莞是什么时候把消息告诉你的?”
男人刚一出声,女人就吓了一大跳,她咽了咽不存在的唾沫道:“就……前几天告诉我的。”
“用什么方式告诉你的?”
“我不知道,那张纸条是凭空在我面前,又是凭空消失的。”她说的是实话。
“呵。”
男人摆明不信,他的上半边脸被烛火掩盖,女人看不见他的表情,只能看见他的嘴在一张一合:“你会不知道?”
男人的本意也不是问她们如何联系的。
“父亲让我杀了你,不过你不用担心,父亲说你死后是进入我家祖坟的。”
女人犹如被迎面泼了一盆冰水般怔住了,她刚刚听到了什么?
她不敢置信地问道:“夫君……你在说什么?”
话问出口,女人才恍然大悟,她不应该将王清莞的事情说出来的。
说出来,犹如给男人身上埋下了一根刺,他会时刻怀疑自己是不是也有了反叛之心,会怀疑她在哪一天也如王清莞那样说出来。
为了消除怀疑,只有让她死去这一个办法。
眼看着男人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掏出一块白绫步步紧逼自己,女人只能一步步后退,直到背后碰上桌子,避无可避。
她慌了神,嘴里不住地求饶,说一些忠心不二的话。
她还没有享受够这世上的荣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