懒得应付高垣那份既突如其来也不属于她的莫名其妙深情,钟情动作坚定的把人往旁边推了推,作势起身,“我去喝水。”
高垣顿了一下,才慢慢退开,松手让钟情下床去了。
等冰凉的矿泉水入口,钟情瞧着站在她身后不远处的高垣,极为贴心的询问,“闻到你身上有酒气,解酒药吃了吗?还是需要我帮你煮个醒酒汤?”
“不用。”高垣嗓音有些哑,“你好好休息,我起来洗个澡。”
“也行。”钟情将水放回冰箱,打算回床上再睡个回笼觉。
那一如既往的干脆利落身影映在高垣眼睛里,仿佛有些刺人似的,让他不适的移开了视线。
钟情对他,好似越来越缺乏耐心了,高垣想,曾经对他的那份心意,再过不久大约就会彻底消失。
这样也好,毕竟,除了钱,他再不能给出任何她想要的了。
很久之前,好像也是这样一个晚上,半醉的钟情借着酒意问了他一个问题。
她问,“我和你喜欢的那个人,长得很像吗?”
那次他没回答她,因为当她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他心里那股狼狈不堪的感觉太过强烈,足以覆盖其他一切情绪,他只能嗓音紧绷的回了一句,“你喝醉了。”
面对他的避而不答,钟情微微歪了歪头,像是在品评他面上的无措,又像是看穿了他心底的狼狈,最后化成了一个风平浪静的微笑,“好像喝的是有点多,说了醉话别在意。”
他从容冷静的点点头,两人便默契的揭过了这个不算愉快的话题。
那次之后,关于他心有所属这件事,仿佛彻底成了禁忌,钟情再不触碰。
今晚许是喝得多了,梦里突然间就回想起了这件早已过去很久的小事,因此神智混沌的醒来时,他仿佛还置身于当年那一幕,看着钟情的脸,曾经深埋于心的答案差点脱口而出。
他想说,你和她长得并不相像,毕竟,那个人长大后是什么模样,他自己也根本想象不出来。
但是钟情,即便许许多多回他装得若无其事,心里告诫自己要有分寸,在真正面对她时,他还是会一次次忍不住越界。
即便他本不必对自己这么苛刻。
很多人心里都有一轮皎洁明月,高垣自认自己是个普通人,自然也不能免俗。
只是,他心里的那轮明月,或许空悬更久。
在高家还只是个初到锦城没什么根基底蕴的暴发户时,高父为了广结人脉,那时候前前后后赴了不少应酬邀约。
那阵子因为心思尽数都在生意上,对家里唯一一个宝贝蛋儿就忽略了不少,在被老妈和妻子一通双人连训之后,高父果断领了那时候还是个皮小子的儿子出门,正巧有生意伙伴邀请他去参加某个合作伙伴家的生日宴,为了应景,也为了陪伴家里的小魔星,他顺道就把宝贝儿子给带上了。
高垣得承认,小时候的他就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混世魔王,别人不来惹他他还要搞事,更别提宴会上有些毛孩子对着他一口一个暴发户土包子了,他动起手来那是毫不含糊。
有些事情,说是小孩子玩闹,但真计较起来,谁吃亏谁受疼那是明摆着的事儿。
总之,高垣虽然赢了一场群架,但也害得他老爸生意场上多了几分坎坷,也幸好高父从来都是一心向着自家宝贝儿子的,不管回去之后怎么教育,在外面,他向来撑起场子不输人。
将自己搞出来的烂摊子毫无愧疚之心的丢给了父亲后,被众人敬而远之的高垣便百无聊赖的在花园里的草坪上陪狗玩耍。
举办宴会的这家人养了一只傻乎乎的哈士奇,或许是难得有人耐心陪着玩耍,疯起来完全刹不住闸,高垣没在群架中吃亏,倒是被这条蠢狗祸害得不轻。
他抱着狗头忍不住骂骂咧咧时,视线里,穿着蓝色公主裙的小姑娘在不远处唤了一声蠢狗的名字,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