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陈清婉进宫之前学了宫中规矩,跟着众人行礼也不显得突兀。
镇南王夫人和女儿早早的来了,此时坐在皇后身旁闲话家常。
由于是皇后生辰,皇后打扮的雍容华贵,戴着金灿灿的凤冠,一身正红色对襟大袖齐腰襦裙,刺绣也是用的金线。
镇南王夫人穿着诰命夫人的朝服,其女永宁郡主段淑宁头上戴着金钗,身上是鹅黄色宫裳,端坐在那里,低语着。
“平身,福迦赐座。”皇后年纪有点大,皮肤也没有那么光洁,长相却是极美的,美得不张扬。陈清婉见了只觉得,岁月不败美人。
皇后看见宣平侯夫人脸上的红痕后,也没问,反而问起了陈清婉:“听说子安前段日子闹着要娶的陈小姐也来了?”
这句话一出,在场有些爱慕段浥尘的人,愤愤的揪着帕子。
镇南王夫人笑得合不拢嘴,还不忘记数落儿子一番:“皇嫂可别提那竖子,自从提亲后,一天跑三趟将军府,生怕别人不知道娮娮和他定了亲。”
皇后一听,就来了兴趣,好奇是怎样的女子,居然能把小混世魔王心拢得这么牢,在听到自家妹妹叫她乳名,就更来了兴趣:“哦?娮娮,这名字不错,本宫得好好瞧瞧。”
陈清婉成了人群的焦点,心下有些犯怵,但还是佯装镇定的走到殿中央,行了一个标准的礼节:“臣女陈清婉拜见皇后娘娘——”
没等陈清婉说完,就被沈佳沐打断了:“只拜见娘娘吗?王妃和郡主你是没放在眼里吗?”
沈佳沐记恨着陈卓氏打她母亲的一巴掌,格外针对陈清婉。
陈清婉深吸一口气,准备再次行礼,就听到段淑宁道:“娮娮是我王府未来的新妇,我阿母早就免去这些繁文缛节,怎么?你宣平侯府要把手伸到镇南王府里吗?”
段淑宁二十有三,瓜子脸,柳叶眉,说话时杏眼瞪得溜圆,不悦的看着沈佳沐。
宣平侯夫人美目含泪,委屈的赔着不是:“郡主严重了,小女怕是见了将军夫人在宫门责打我,一时看不过,为妾身鸣不平罢了。”
“沈佳沐是没长嘴吗?要你来说?”段淑宁喝道,阴阳怪气的说,“长辈责打晚辈那是应该的,有什么好鸣不平的?你要是这么说的话,皇叔母还不敢管教皇兄们了呢。”
段淑宁言语犀利,宣平侯夫人说不过,也不敢说,眼泪珠子噼里啪啦的落下,嘤嘤的哭着。
皇后皱眉道:“今天是本宫生辰,你在这里哭,是何居心?”
越是掌权者,就越迷信。
在生辰日哭,福气被冲撞没了。
见宣平侯夫人还在哽咽,准备说些什么,沈玉真拉住了她的袖子:“母亲,噤声。”
宣平侯夫人想要发作,转念一想,又忍住了。
皇后看着陈清婉,柔声细语:“别怕,来,坐近些,让本宫好好瞧瞧。”
陈清婉往前几步,就听段淑宁道:“离得那么远干嘛,我们能吃了你不成?”
陈清婉无奈,再往前就逾矩了,抬头悄**的看了眼皇后,那期待的眼神,还是想要她再近些,又转头看了眼苏酥,苏酥用目光在说:上啊,等啥呢。
陈清婉就又离近了一些。
段淑宁叹气,起身走了几步,薅起陈清婉,让她坐到自己旁边,陈清婉一惊:“郡主,这不合礼数!”
陈卓氏看得心惊胆战,看丞相夫人安坐如山,也就不好说些什么。凝华站在陈卓氏身后,心中一时忐忑。
皇后道:“无妨,这样本宫看得仔细。”
沈佳沐嫉恨的看着陈清婉,那目光似是要将她撕碎。
沈玉真不动声色的挡住了沈佳沐,以防被别人看到自己蠢妹妹的眼神。
皇后拉起陈清婉的手,微微皱眉,心想:即便从小不在陈卓氏身边养着,手也不该这么粗糙啊。
皇后道:“好孩子,受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