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卓氏点了点头,才跟儿子说出去是做什么:“昨晚娮娮被外男碰了身子,我和你阿父商议后决定答应镇南王的提亲,现下已过了纳采、问名。等娮娮醒来你和柳儿好好劝劝。
阿母守了一夜,体力实在不支,回去小憩片刻再过来换你们休息。”
陈淙参点点头,乖顺的说:“好。”
陈淙参本以为妹妹醒来会哭闹一番,没想到妹妹醒来后异常平静,靠着软枕,低着头说:“定亲了?呵……阿父阿母问没问过我是否愿意?”
不待陈淙参、陈淙柳解释,就听陈清婉继续道:“也是,我愿不愿意本就是无所谓的。还好是被镇南王世子救起,若是被乡野村夫所救,莫说陈家,整个丞相府都会被沦为笑柄。”
陈淙柳听妹妹这么说,一下子就心疼了,埋怨起父母:“阿父阿母也是的,好歹问一下娮娮。这么仓促。”
陈淙参拿起素问刚端进来的药碗,递给陈清婉:“问与不问,结果都是一样的。倒不如先斩后奏,免去京中风声。”
人言可畏。
假如等陈清婉醒来,恐怕京中早已传开,届时镇南王再登门定亲,会被人指责说:“惧怕人言。”难免被误解嫌陈家门户小,不想负责。
陈清婉喝完药,把碗给陈淙参,陈淙柳拿起帕子给妹妹擦拭药渍。
陈清婉又言:“世人大多人云亦云耳,若早定亲,在京中我与世子就是一段良缘佳话,如果等我醒来再议,镇南王府就会成众矢之的。四兄,你可是丞相少史,七岁小儿都懂得事情你不懂吗?”
七岁小儿:勿cue,谢谢。
陈淙柳讪讪道:“我这不是为你鸣不平嘛。”
喝了药,陈清婉有些犯困,屏退了人,留下素问侍候,和周公相会去了。
第二日段浥尘带着各种名贵药材来府上拜访。
“唔……四兄别闹……”陈清婉感觉脸上痒痒的,哼唧几句,翻身接着睡。
听到耳旁有陌生男子的笑声,抬起右眼皮看了一眼:“啊——”
陈清婉被吓了一跳,猛的坐起来,瞪大眼睛,刚喊出一个音节,就被段浥尘捂住了嘴巴,段浥尘看了看门口,用轻如蚊蝇的声音说道:“嘘,别喊。吾是偷溜来见你的。”
段浥尘感受着手上传来的轻微热气,觉得酥酥麻麻的,想起来上一世与陈清婉的旖旎往事,耳朵泛红,放下手,摸摸耳朵。
“你是世子?”陈清婉诧异的问,手指着段浥尘,感觉这个举动过于失礼,又缩了回去。
段浥尘点头,摊手道:“嗯,不然呢?”
陈清婉揉揉眼睛,定睛一看,段浥尘穿着素白常服,配饰少得可怜,除却头上的银色发冠,只有腰间镇南王府的玉佩了。
他的手上拿着一只狗尾巴草,陈清婉暗自腹诽,怪不得刚才脸上痒痒的。
在段浥尘含情脉脉的眼神下,掀起被子,整理寝衣,行大礼问安:“臣女见过世子——”
没等陈清婉说完话,就被段浥尘扶起:“你和我不必生分。”
段浥尘怕陈清婉说出“世子万安”这四个字,尤其是对他。
上一世陈清婉只跟他说过一次,那是在陈家抄家流放前的千秋宴上。
他记得那一天天空飘着小雪,陈清婉白色披风下裹着淡粉色流苏对襟齐腰襦裙,手上捧着织锦制成的汤婆子,站在长秋宫前。
那日后的再遇,两人中间隔了一条深深的界限,那是他穷极一生都挣脱不开的宿命。
“虽说世子与臣女已经定亲,但世子偷溜进来,于礼不合。”陈清婉低着头沉声说。
未婚男女共处一室,若是叫有心人看到,定会惹出麻烦来。
段浥尘拉着陈清婉的手,小嘴一撇,委屈巴巴的说:“可是我想娮娮了……”
陈清婉把手抽回,段浥尘力气太大了,紧紧握着,看着他做戏,有些恼怒:“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