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子言单手撑在窗边,看着窗外往来熙攘人群,眉头逐渐皱起。
而就在此时,身后的另一扇窗传来声响。
莫子言立马站直了身,她回过头去,看见窗户上映着一个人影。
她看了眼紧闭的门背。
白玄走之前,专门派人守在她门口保护她,但是这回,倒是从窗户钻进来了。
莫子言咽了口唾沫,蹑手蹑脚地来到窗边,她挺直了背脊,紧紧贴着墙壁。
她随手拿了一个茶壶,茶水已经凉透了,她紧紧地捧在手上,目不转睛地盯着窗户。
窗子吱呀一声打开了,莫子言挥起手中茶壶,还没来得及甩出去,忽然看见了一张熟悉的脸。
裴瀚轻盈地落在屋内,转过头来,和她面面相觑,看她握着茶壶的动作,禁不住笑出声来。
“这是在做什么?担心有人来抓你吗?”
貌似被他嘲笑了。
莫子言只好悻悻地收回手,面露不悦地看着他。
“大半夜不走正门翻窗进,你觉得我该怎么想你,裴大人?”
听她语气里带着赌气的色彩,裴瀚嘴角上扬得更加厉害了,他走到莫子言身前,将她手里的茶壶接过。
“看你还有精神我心里也稍微好受些了。”
他将茶壶放回桌上,转头来握住她的手。
莫子言撇了撇嘴,抬眼看他:“你、这么晚来在做什么?”
裴瀚抬手摸了摸她的发丝,面色柔和:“我怕你因为今天见我家里人的事情,心里一直过意不去,一直生气睡不着。”
莫子言有些惊讶地张大眼睛,颇感意外。
“你就是……为了这件事情吗?”
裴瀚点点头,随即又将她轻轻抱在怀里:“你也莫要同他们置气,我那二叔家里的人,一向如此,至于我母亲……她向来严苛些。”
莫子言禁不住勾起着嘴角,原来是他在担心自己,一直到了这么晚,都还要跑来寻自己啊。
“放心,我向来不在乎这些,之前在莫家受到的可比这些还要糟糕。”
裴瀚听了她的话语,一时之间也是哭笑不得。
莫子言抬起头来,皱着眉,神色忽然认真了起来:“比起这个,我今日一直在打量裴夫人,她气色实在太差,恐怕已经病入膏肓,若是还不做调节医治,恐怕之后就回天乏术了。”
裴瀚也拧眉沉思起来,他的确没有想到,母亲的病已经到了这种程度。
“眼下夫人的病是迫在眉睫的事情,我看她这段时间喝的药应该也没派上什么用场,如果不赶紧重新诊断抓药,可就糟糕了。”
裴瀚点了点头,捏着她的手:“我今日也是注意到了,此次前来,也是想与你商议此事。”
二人一拍即合,白日里人多眼杂,他们也不好贸然提议要为夫人诊断。
而眼下这夜半三更时候却是正好。
街道上虽是繁盛无比,可贵家府邸总是戒律森严,到了此时,已经是一片寂静。
两个黑影从高墙上落下,悄无声息地潜入裴家后院。
却见裴夫人房内的烛火是亮着的。
二人有些诧异,便听到屋内传来一阵咳嗽声。
裴夫人这几日总是睡不安稳,也都是病越来越重的表现。
她不断咳嗽着,单薄的身影透过烛火映在窗上,微微颤抖着。
许久之后,她才缓了过来,烛火却迟迟没有熄灭。
透过微微敞开的窗户,二人能够看见呆坐在床头的裴夫人。
裴夫人睡不着,正盯着某处发愣。
片刻之后,她下了床,搀扶着家具,缓缓走到梳妆台前。
裴瀚和莫子言刚要悄悄钻入,却忽然看见一个婢女走入屋内。
她是否尽兴的给裴夫人擦去身上冷汗,貌似还在和她议论着什么。
莫子言犹豫片刻,看那婢女走出去,她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