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莫子言哪里知晓她心里的算计,还纠结着案情:“那夜进出的人太多,各又有各的证明,恐怕极难找出真凶。”
晚风拂过她的脸颊,连带着几根鬓边的发丝也随风而动了起来。
“是。”裴瀚没忍住,将她的头发别上去:“但凡凡事既然做了,就肯定会留下证据。”
他心里早就有一个怀疑的对象,只是还在翻查。
两人谈笑的正在兴头上,前方是檀章年带人打着灯,朝这边过来。似乎见着了救命稻草一样,步伐加快。
“裴大人,你可有见过老夫那孽女檀闫晗?若她躲在你那,千万不要包庇纵容她。”
一提起这个女儿,他是生气又着急。
檀闫晗既是最喜欢她这个瀚哥哥,想来也一定会来寻求帮助。
不得不说,知女莫若父。要是没出那一档事,她说不定真地找过来。
莫子言敛着眉眼,替他回答:“前些日子是见过一回,自那之后,早就桥归桥,路归路了。”
桥归桥,路归路?
没摸清楚这句话的意思,檀章年也没空去探究:“若大人看到她,烦请来告知老夫一声。这孽女,失踪几天了,也不知道跑到什么地方去了。”
要是遇到了歹人,被胁迫做些什么事,那就酿成了大祸。
“失踪了?她没留下什么话,或者字条之类的吗?”裴瀚微拧着眉头。
因这客栈的那些事,也没功夫分心到她身上。
见对方点着头,一脸苦涩,安抚了一声:“没事,没有消息不见得就是什么坏事。走吧,我跟你一块去找。还有一事……”
裴瀚想了想,虽不喜檀闫晗的所作所为,但想来檀章年怎么样也不会让女儿干出那种事。
一五一十地告知那日檀闫晗利用他的名义,约自己见面事情的始末。
原本还算高兴找来救兵的老头,一下头埋得低了下去。要是知道,那孽女竟然干出这种事,他就是去报官,也不愿意来找这人。
好在裴瀚也不纠结于此,喊来一群人,便满街的去寻。
莫子言在这事上也帮不上什么忙,索性人多毕竟力量大,一群人仅花了三炷香的功夫,就问遍了每家每户。几乎得到的回复都是同一个:没见过。
忙活大半天,却一丁点儿收获都没有。
绕是众人心再大,也免不得有点儿沮丧,最终也只能散去了。
回到驿站,便瞧见莫子言煮着茶,在门口等着他。
“怎么样,找到人了吗?”
裴瀚摇摇头,坐下来看她煮茶:“没有,能问的几乎都问过了,檀闫晗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没有留下丝毫踪迹。”
可好歹是一个大活人,怎么可能会完全没人见过呢。这事当中的种种,越发诡异蹊跷。
“也不一定,人来人往这么多恐怕只是没问对人罢了。”莫子言给两个杯子倒上茶:“对了,至于杜云芝的案子,现在进也不是,出也不对。”
两件事交叉缠绕在一块,怕是要忙的东西就多了。
为着前一件案子,裴瀚几乎就没睡过几天安稳觉。晚上回去没半个时辰,又匆匆忙忙赶去。
提到这件事,他紧锁的眉头总算舒展开,抿了一口清茶,脑海中有道光亮突然闪了过去。
引蛇出洞?
“我有一个法子,先让韩宇顶过罪名,左右找不到证据,但他在一激动之下,就不愁找不出马脚。”
他的意思是,让真凶误认为官府已经认定了凶手,在情绪一有波动之下,定然会放松警惕,疏忽之间犯下错误。
到时候抓人,岂不是手到擒来。
只是他的主意如此细化,想来心里已然有怀疑的对象了。
莫子言放下茶杯,这么想着也就问出了声:“你觉得,谁是最有可能杀害杜云芝的凶手?”
“你还记不记得。”裴瀚也就直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