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相谈甚欢,很快便跳了那些女儿家常聊的话题。
而外边的氛围,显然凝重多了。
裴瀚无视纨绔子的求饶,朝着宋齐下令:“这个人就交给你了,但凡他还能说一句话,你就替他去大牢走一趟。”
不就是稍微没出什么力,至于吗。
这些嘀咕他也只能放在心里,无精打采地回复裴瀚:“是,待会回程我就将他押进大牢。”
而宋齐心底的腹诽却没有就此打住,他忽然想到了什么。
经过这段时间的观察,再结合方才裴大人的表现,宋齐发现,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裴大人看莫姑娘的眼神和别人不一样了。
他总是会无意识的对莫姑娘笑,总是会对莫姑娘多有照顾,总是会在别人怀疑、否定莫姑娘的时候挺身而出。
尽管宋齐对这些情爱之类的东西毫不了解,却也切身地感受到,好像裴大人对莫姑娘,对其他人是不一样的。
于是为了证明自己心中所想,宋齐想了个法子来试探裴瀚。
裴瀚在指挥手下衙役将方才打砸的花瓶屏风之类的收拾干净,而宋齐从裴瀚身后走出来,装作发生了大事的模样,火急火燎地向裴瀚行礼道:“大人,不好了,莫姑娘出事了!”
往日了遇到了危急的大事,宋齐也是这样来报,裴瀚当然将信不疑。
而原本十分平静的裴瀚在听到莫子言名字的那一刻,倏忽转过身望向袭月的包房,神情立刻变得焦急。
“出了什么事?是袭月对她做了什么吗?她怎么样?”
发现自己计划得逞的宋齐,看到裴瀚这副焦急的模样,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
看来他果真没观察失误,裴大人当真是对莫姑娘有了些不一样的情愫。
连一向冷淡自矜,情绪平稳的裴瀚都会因为一个模棱两可的消息而失态,那还有什么是不能证明他对莫姑娘有情意的呢?
随着宋齐笑出声来,裴瀚仿佛被兜头浇醒,原来他这是被宋齐设的局给骗住了!
“宋齐,你这是做什么?”
裴瀚的声音骤然低了八度,不怒自威。
“大人,你听下官说。下官这么做是有原因的!我就是觉得大人您对莫姑娘有所不同。”这才想要试探看看你是否真的对她有挂念。今日一试,果不其然。大人,看来您当真对莫姑娘情有独钟啊!
宋齐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还是没敢把心里的想法一五一十地交代给裴瀚。
裴瀚一下被宋齐说中了心事,微微有些恼了,不由得训斥宋齐道:“多管闲事!本官的心思什么时候轮到你来猜了?这种事情以后还是少做为好,好了,下去吧!这青楼有的是活给你干!”
宋齐无奈地耸耸肩,反正他已经知道结果了,大人恼怒也是自然,他也不必再惹怒他了。
于是灰溜溜离开了。
独留裴瀚站在高处看着手下来往收拾残局。
在沉默独处的时候,裴瀚的心思一下子被放大。
仿佛是受到了宋齐的点醒,裴瀚这段时间心里乱如麻的想法一下子清晰地浮现在脑海。
他总是会回想到初见时那惊鸿一瞥,她那张沾满血污却神情坚韧、清丽如兰的脸;那些梦境与现实交织的瞬间;那些不经意间和她有过的肢体接触;那些和她经历过的生死瞬间……凡此种种,像云烟过眼前,却又环绕心头久久不能离去。
还有那梦中的人......
这些究竟是什么呢?弱冠之年的裴瀚从未有过这样的感受,它说不明道不清、剪不断理还乱。
但裴瀚不知道的是,他这些纷杂的头绪其实只有一个唯一的解答——那就是他对莫子言情根深种,而不自知。
有道是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想来裴瀚如今就是这样吧。
裴瀚甫一将这烂摊子收拾妥当,便走上袭月所在的包房。
他踟蹰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