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致命伤……”
分明不是匕!而且案发现场也该是在韩宇的房间才对。
“不是比先前那个案子,简单明了了许多,是不是,楚姑娘?”
裴瀚抬头,及时打断莫子言的后话,露出黑不见底的双眸。
在不被别人察觉处,缓缓摇了摇头。
这件事最大的动力的,怎么看也唯有这位护卫,既然人家已经请君入瓮了,他们要是不遂了对方的愿,岂不是可惜了。
王护卫眯着眼,显然有些半信半疑:“还请裴廷尉明察,定是有韩宇记恨我家大小姐,所以才趁着夜色黑,遛进来动手,都是奴才的失职。”
“若不是你找到了这凶器,我们夫妻俩恐怕还被蒙在鼓里。你何罪之有,有罪的都是那韩宇那混账!裴廷尉,您可一定要帮帮老夫啊!”
三人你一言我一语,活像说找到失踪半辈子的亲兄弟。
莫子言打量着面前,心里忍不住腹诽。
“我自会调查清楚。”裴瀚目光锐利地盯着王侍卫:“不知可否问几个问题,先前你可发现了府中有何异样之处?为何会认定凶器在这池塘之中?”
对上这眼神,他总有种被看穿的狼狈。
几乎慌乱地移开视线:“那日……奴才,奴才瞧见韩公子来过,是从……大小姐的房中出来的,经过池塘时似乎扔了什么东西这才......”
越是这般支支吾吾,反倒越是证明这其中的不对劲。
要不是杜夫人被拦着,只怕直接冲去了衙门。
边哭边锤着胸口,叫人看着可怜:“就是那个挨千刀的,我可怜的云芝啊,若不能惩治了他,那我,我还不如从这池里跳下去得了!”
“放心吧,本官定会还你们一个公道的。”
裴瀚让人拿了两块手帕,递给两位杜家夫妇。
趁着三人离去之前,还颇有幽深地问了一声:“你确定,匕首当真是在湖里找到的,而不是记错了?”
这裴廷尉怎么还纠缠得没完了。
“是,奴才确定。”往侍卫脸色不好,却依旧一口咬定:“这把匕首,绝对就是凶器。”
徒留眸光凛冽,面容沉稳地站在原地。
夜本就深沉,若不是杜府夫妇前来拜访的话,他们怕是早就各回各府了。
夜色如水,明月当空,如霜似雪的月辉铺满一带花荫小径,亭台楼阁掩映在层层树影之间。
灯下虫鸣鸟鸣,悦耳动听。
两人的身影倒映在地面,颇有一种但少闲人如吾两人者耳的意思。
裴瀚双手扣在后背,冷不丁开了口:“你怎么看?”
今夜摆明了就是王侍卫,想用一把匕首就糊弄过去。
若是没出这么一差错,恐怕这事查起来,还真的把黑锅盖在韩宇脑袋上。偏偏是对方心里藏不住事,反倒弄巧成拙了。
“杜云芝身上的伤,可不如他所说的,只有匕首一处,最终沉塘溺死,才是最根本的原因。”
要只是歹人,何必在强迫后,又是杀人,又是抛尸,府中的贵重物品,倒是没少几个。
无论用什么样的道理,都说不过去啊。
莫子言蹙紧眉头,沉吟片刻:“可他一个侍卫,能和自己小姐有什么关系,难不成还能是个义阳公主?”
最后几个字,声音压得极低。
裴瀚也无意去探究,了然地点了点头。
“我知道了,明日就让宋齐去查查,这二人是什么关系。”
眼见案情要水落石出了,若不是时间实在太晚,指不定他要去把人揪起来。
讨论完了案子,两人相顾无言,气氛中上升着一股淡淡的尴尬。
真的不知为何,他脑海里忽地蹦出那日美人懒洋洋枕在盥洗桶边,撒满花瓣的香艳,耳尖不自觉泛起一抹暧昧的红。
好在再被对方察觉自己的狼狈时,遇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