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侍卫押着黑衣人走向后院,裴瀚这才空出手来看一下莫子言的情况。
莫子言嘴唇青白,肩头有血渗出,整个人软趴趴的坐在原地,不知是吓的还是痛的。
“还能站起来吗?”裴瀚伸出手来,却又迟疑地顿在了半空。
单薄的少女刚刚经历了一场恶战,靠坐在墙边,浑身的骨头都几乎散架,大口大口喘着粗气,一边在牙缝里暗自恼火着:“早知道有这么一遭,老许的课我就应该好好上!会枪有什么用!”
“会枪是什么?”裴瀚抬起头来,这句嘀嘀咕咕听得他云里雾里。
“啊……啊?”反应过来的莫子言眼珠滴溜溜转了几下,赶忙改口:“我是说,当初家里请了武学师傅来教,我没有好好学。”
裴瀚闷头嗤笑:“你的确该后悔,现在这么多人想要你的命,再不勤奋一点练武,恐怕小命难保。”
“你说的也是真的……嘶——要命!”伤口不断的渗出血水,疼痛难忍,裴瀚的搀扶让莫子言下意识后退,动作稍大了一些,牵动了伤口发出撕心裂肺的疼,让她忍不住惊呼。
齐宋递上来一截白布,裴瀚快手简单包扎了一下,勉强算是把血止住了。
“好在你的伤口比较轻,也庆幸这飞镖上没有毒。”裴瀚端详了一下带血的飞镖,一边说着,一边命人将莫子言扶回房里。
自己的屁股刚一沾到床上的被褥,劫后余生的松懈和受伤失血的疲惫让莫子言瞬间被一股极大的困顿包裹起来,若不是瞥见裴瀚随后走进来,自己几乎立刻就能倒头而睡。
裴瀚望着莫子言半垂下去的脸,原本温婉秀丽的五官,因为几次遇袭变得谨慎防备,暗暗轻叹了一口气:“齐宋已经派人去请郎中了,你好好休息,外面我会派人把守。”
说罢转身欲出,却瞥见莫子言依旧呆坐在床边,一双小手在身前搓了搓。
“你有话要说?”裴瀚眉目轻挑。
莫子言咬了咬下唇,抬起眼眸来,小心翼翼地问:“那个……裴大人身手这般好,我,我能不能拜大人为师,好好学一些武艺防身,以后……”
“不行。”
拒绝得这么干脆,莫子言心有不甘:“祭天魂的人盯上我了,若有一日大人不在身边,我被他们抓了去了怎么办,想来身边也是危机四伏啊,求您了大人,收我做徒弟吧……”
“不行。”
——没事,程门立雪,三顾茅庐,拜师就得有个虚心求教的样子!
于是莫子言搓着双手站起来向前挪了几步:“大人,我不是白学,我可以交学费……”
“本官领朝廷俸禄。”
莫子言继续讨好:“我可以给双倍……”
“本官家世显赫。”
“我能帮大人验尸断案……”
“本官有赵高飞。”
“我能……我能……”
裴瀚冷冷地皱了一下眉头,收敛了新神,还是温声嘱咐着:“你好好休息,把伤养好……”
莫子言听这话里似乎有回转之地,刚喜上眉梢,裴瀚一盆冷水旋即浇了下来:“至于拜师学艺,不可能,以后不要想了。”
“哼!”莫子言一跺脚,牵动肩头伤口又痛了几分。
话说两边,阴暗的小屋里,有的人跺脚也难掩心头之恨,顺手抄起桌上的茶壶,“啪——”地一声碎在了地上。
“又失败了?”黄文跃弓着身子气得浑身发抖,伸出右手来指了指侥幸逃脱的杀手,指尖发颤,口中有一腔怒火却发泄不出来。
“去了十个人,死了一个,七个逃回来,还有两个被活捉,那是驿站,不是大内,杀个人都杀不了,你们还好意思管自己叫兰陵第一杀手?”
六个人低着头,不敢说话,黄文跃简直暴跳如雷:“哪怕把那丫头杀了也行啊!”
其中一个杀手梗着脖子显然不服气:“大人,事先我们